第十五章 神国建设（下）

“磨石、菲的、沙基，路卡，还有甲比！”

迎接“圣·摩卡”的，是上千只地精，圣·摩卡一一望过去，说出它们的名字。

磨石，这是它的第一个饿死妻子，那是进入幽暗地域，食物最紧缺的时候，它记得磨石在饿死前，躺在冰冷的石块上，对它说：“摩卡，我饿！”

菲的，这是它的第二个妻子，它没有被饿死，它是被一只地下蜥蜴撕烂的，当摩卡率领地精战争杀死蜥蜴之后，菲的已经只剩一个头，它的眼还惊恐的张着。

沙基，它的忠诚部属，在一次外出寻找食物时，被地下食人草抓住，被杀死，尸骨无存。

路卡，除摩卡之外的第一个地精牧师，在那食物最紧张时，被骚乱的地精钉死在祭坛上，死时，手还紧紧的抓着祭坛，它的鲜血染红了祭坛石阶。

甲比，它的最珍爱的孩子，在又一场战斗中战死在摩卡面前。

还有许多许多地精，地下四十年，领导地精站住脚跟建立家园的过程中，所有的鲜血，所有的艰难，所有的牺牲，所有的虔诚，都凝聚在这一个个名字之中，这是它的朋友，它的战友，它的妻子，它的孩子，它的子民，它的家园，也是它一生为之奋斗的见证。

“摩卡，我高兴。”

“摩卡，我要在前面，我，大。”

“不，我大。”

“我才是，摩卡，妻子。”磨石尖声说着。

“不，我才是，我才是。”菲的连忙上去，它奋力的推开磨石，二只女性地精，顿时就相互撕打起来，以争夺摩卡妻子的位置。

不管身前怎么样悲惨。如今，它们都完好无损，年轻的身体，又在精力旺盛的激烈的争吵着，随着这样的争吵，摩卡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爸爸，这是。我们房子，你，要住，大地！”甲比推开了地精们，旁若无人的说着，在它的后面，是一排排精舍，罗莉号一视同仁，给予它们的，是神国虔诚信徒所居住的房子。

神说：爱我的。我必爱它。今日必在神国与我同在，直到永远。

安尼恩凝视着下面地精的吵闹，也露出了一丝笑意。神国和主物质界不同，在这里，一切都由神来操纵，因此，神国之内，没有灾害，风调雨顺，再加上改良的天国植物，所以，一年四季都是春夏秋之间。虽然祈并者还需要劳动和耕作，但是实际上只是一种必要的劳作，收获是人间的几倍甚至十几倍，不可能有什么饥饿和寒冷，也不会有什么灾难和泪水了。

“殿下，茶点来了。”一个女声说着，安尼恩收回了神的视线，而点点头，在它的身后。就是布比莎，她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亡，到了天国后被册封为圣灵，仍旧穿着旗袍，她并没有选择二十岁，甚至十六岁最年轻的身体，而仍旧是二十七八岁，充满了妇女的丰姿，她的容貌，和凡人时很像，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就有一点不同，似乎顿时变成了绝美的女子一样，她的衣服里面仍旧什么也没有穿，奉上了茶点之后，她坐到了神的面前，其光滑洁白的大腿就交叉成女性特有的曲线。

不过，她此时的肌肤，如琉璃一样，甚至没有半点尘暇，透成了一丝丝光泽，其发柔软润泽，是黑发出现，眸子清亮如星，圣灵之体，类同不朽。

虽然神不需要食物，但是吃了也无妨，当下安尼恩就拿了过来，轻饮一口，而在下面，一群少女已经出场，这些少女都非常美丽，身穿天衣之服，轻纱之内，那雪白的肌肤清晰可见，转折之间，罗裙之下，绝妙的舞姿尽显女性的美丽，“灵魂质量越高，所产生的身体就越是美丽，四十年来，十几万灵魂之中，也只有这区区几十个，可以勉强称得上是天女。”

叮咚如同泉水跳跃的琴声中，布比莎如此说着，然后，她笑了起来，黄昏的阳光照到了她的脸上，圣灵那几乎透明的肌肤，反射着淡淡的光，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丝毫阴影和担心，透明无暇，因为她知道，自己将陪伴神，直到永远。

在这一瞬间，甚至安尼恩都暗中一声叹息，他的手伸到了她的旗袍之内，仔细的玩弄着她的大腿，而下面的天女都落落大方的继续歌舞，谁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微小的风，细细的吹着，走廊之下，层递出密草繁花，花蕾尽数开着，它们的芬芳充满了附近的空气之中，水流流到不远处的小池塘中，细竹藤箩，掩映住一大片的空间。

安尼恩静静的聆听着天女的弹奏，抚摩着雪白的女体，时到成神四十二年，它才开始习惯这样的情况，它自己也才清楚的真正明白，只要自己不被灭亡，那这样的音乐，这样的舞蹈，这样的女色，就可以跨越生死，超越盛衰的命运，而一直存在到时间的尽头。

最后一声琴声回响在它的耳边，似乎如最后一滴泉水一样落到了石上，它笑了，然后就示意，四个美丽的天女徐徐而上，屈膝行礼，那低胸纱衣之下，连嫣红的乳尖都清楚可见。

“吾主，请饮酒。”她们上前劝酒。

安尼恩有些粗鲁的抓住了一个，然后就捻着一个天女的乳房，她吃吃的笑着，低下了眼帘，任凭他肆意玩弄。

“主神！”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这样缠绵的享受。

“希因卡罗殿下！”天女们停止了舞蹈和音乐，屈膝行礼，以表示对另外一个神明的敬意，只有被安尼恩玩弄的天女没有。

“希因卡罗殿下，哦，化身都已经建成了，嗯，您的神国已经建成了？”安尼恩松开手，躺在了布比莎的身上，慵懒的说着：“还是有什么事情呢？”

“已经初步完了，主神。”希因卡罗的化身就不客气的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它花费了一年时间。终于制造出了一具化身，它的神国就在安尼恩神国的附近，二者几乎融和成了一体。

打量了天女们一下，它羡慕地说：“主神，您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美丽的身体，我看就算是强大神力，也未必制造得出，我越发觉得您在造化方面的深不可测了。”

“这需要灵魂质量的配合，不然我也制造不出，好了，你也别想问我要，信奉我的信徒，我就绝对不会当成礼品送人，除非她自己愿意，不过，您今天来，不会就是窥视我的天女吧！”安尼恩的手指已经被布比莎的大腿夹住。它不由一笑。

“下午的阳光灿烂。上万年前，种种皆恍然如梦，很久。很久，没有和神在一起，如此悠闲的喝茶了，想当年，我们的神系，也有这样黄金一样的岁月。”希因卡罗坐在那里，神态悠闲，但是话却说的相当沉重，它递过来一团黄金色的光团：“这是我应该许给你的知识，是一万年前我的神系的资料。以及我的全部经验。”

安尼恩坐直了身体，布比莎和那些天女都无声地退了下去，它开始阅读其中的资料，许久，它才说着：“似乎你的神系有一些神，并没有完全消亡，有的改变了名字，有的更加强大了。”

“是的，我为当年的黄金岁月而悲伤。不过，诸神之间的斗争，这不是任何神的过错，注定的已经过去的命运，我们无法改变，但是现在，我希望能够在您的领导下，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黄金时代，尽管我们还需要很多学习和进步，但对于您未来会有的成就，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神明生存的关键就掌握在包括人类在内的凡物之中……神明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生存，以及长久的保持着自己的心的青春，而不至于堕落到破灭和虚无之中，许多神明在漫长的时间中失去了进取和发展的动力，它们是注定会消亡，而且，任何神的时间，都不是无限的，我们需要急迫的感觉，以及更了解这个宇宙的奥妙。”希因卡罗说着：“凡物，特别是人类，与我们相似，野心、智慧、爱、仇恨，比起天使和魔族来说，它们更凝聚着这个宇宙的缩影，从而可以为我们提供最大的力量。许多人类的智慧，连神明都未必有。这就是我对您，我的主神的所有劝告。”

希因卡罗离开之后，安尼恩将那团光团中的信息进行复制，然后把那团光团消灭，最后才来到了第二宫殿，那甚至是外神都不能进的领域。

在寂寞无人的天宫之中，智脑在不断分析，归纳从那团光团中获得的信息，这些信息，就是希因卡罗神存在数千年的经验，以及对神的领域的认知，虽然不知道全面不全面，但是却大大补充了智脑数据库的空白。

虽然依靠着智脑，以及真理，安尼恩对神的领域有自己独特而深刻的认识，但是却是支离破碎的，不完整的，而现在却弥补了这个缺陷，在信息之下，一个朦胧的神域体系就建立起来，并且延伸出许多分支。

神格在不断思考着，各种各样无数的符号在智脑、真理、神格之间不断流通，直到产生一个又一个猜想和推演。

安尼恩皱了皱眉，因为从这些数据库中，它推演出了好几处矛盾，它的手指上闪过无数的信息符号，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疑惑，接着，它下达了命令：“如果以现在的神域知识树为单位，是不是可以在根本上推演出其它神域知识树存在的可能？”

有时，他知道，最好的误导，就是用一条美好的道路来吸引全部的目光，使之根本上走错了道路，数学上，正数是无限，负数也是无限，因此如果专于一方面，只会陷入永远的迷途而无法获知所有的真相，这个道理它一开始就明白了。

希因卡罗神的知识和经验是有用的，也未必是误导，但是在根本之道上，它不会听说任何人任何神的学说，这是因为连希因卡罗神自己，也许也不会知道自己的道路是不是完全正确。

空间顿时寂静了下来，无数的数据符号在飞快的演过，事实上，现在安尼恩神国最大的消耗就是智脑演算花费的神力，这几乎已经占了每日正常消耗的四分之一神力，如果不是神格以最省能的方式进行排列的话，那甚至要占有更大的份额，不过，这样高的付出，也是完全值得的，因为它总计和推演出许多神的分支，这大大扩大了它的视角与能力。

它的神体领域是有限的，目前仅仅是太阳、战争、死亡、秩序、保护五个领域，严格的来说，其实只有太阳领域是能量领域，而其它都是延伸领域，因此就算推演出了其它领域的情况，也无法使用，但是这不但可以大大加强它在自己领域内的控制和理解（它山之石可攻玉），并且在与敌对神作战时知己知彼，最重要的是，龙体六个领域全部来自纯能量领域，因此一切神格变化的探索，都可以加强龙体的真理之力！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消息使安尼恩的本体和所有化身都为之震怒，来自无底深渊的恶魔，进攻和袭击了冥界，并且抢走了包括安尼恩信徒灵魂在内的一大批灵魂。

“取战争，洞察，死亡三大神格投影，分解和重组化身，消除神力的秩序方面的力量，而全部转为中立性质的神力！”安尼恩立刻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无底深渊的每层都有自己独特的，恐怖的环境。除去它们严苛，荒芜的自然形态外，是无法用一个基调来涵盖所有多样化的层面。这里可能存在着腐蚀性酸液的湖泊，有毒的烟云，有着剃刀般锋利尖刺的洞穴，以及炙热的熔岩景观。还有一些不那么致命的地形例如灼热的咸沙漠，有毒的微风，以及昆虫肆虐的平原。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深渊充满了混乱的本质，因此秩序神力在那里，不但受到严格的束缚，而且还非常容易被发觉，要知道深渊之中，有无数的恶魔，就算是神，如果不谨慎的话，也会深陷于恶魔潮海之中。

而中立神力，虽然不能获得额外的力量，但是也不会受到严重的束缚。

面对恶魔的挑衅，安尼恩誓要以死亡和毁灭，来告诉恶魔谁才是真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