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唯有弱者才顾大局（下）

下午三时，对峙的军队在起了一阵骚动之后。

“好吧，让我看看！”警惕的监察的小队长转过头，由于已经看了大半天了，所以眼睛都已经略有点红肿了。

对峙军中，一个指挥官正在和一个人争吵，但是过了没有多少时间，随着一声命令，军队向后撤退，然后开始分批离开，长达八个小时的对峙，终于在一声命令之下，就结束了。

所有的人，无论是哪个派别的，都眼睁睁的望着部队撤退。

而下午四时，就有使者来，邀请安尼恩参与晚上的领主宴会，使者语气客气但是冷淡，不过安尼恩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飘着小小的雪花，现在已经是春天来临的时分，所以这可能就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虽然下着雪，街道上的人，比起往昔来说，不多，但是就算如此，这样的繁荣，也已经是许多城市所不及了。

晚上宴会，那现在就应该准备了，下午五点就可以去了，为了避免出现刺杀事件而影响到彼此的关系，军营向北，通往城堡区的路上，有别于巡查司和城卫队的全城最精锐的军队——城市守望者，他们的职能更接近于一支政治力量，是为了维护整个城市的秩序，维护领主核心会议制度而存在的，他们身穿金色的制服，训练严格，装备精良，由他们负责安全工作，不但公正而且让人放心。

安尼恩出行，来到了城堡区，处在城市中央的城堡区，包括深水山，城堡，深水王宫（现在由公开领主皮尔盖伦居住）和一些显赫的深水城居民的住宅。

与此同时，阴影也动了起来，盗贼方面的势力。也在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以及刺探着消息。

这个时候，关于安尼恩的一切消息，由于关注情况发展的市民的存在，只需要少数地人手，就可以蔓延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中。

“你听说了吗？今天晚上，那个安尼恩要去王宫参与会议了，据说他什么卫兵也没有带。就带了二个仆从！”街道上的一个商人正观望着街道而说着。

“是啊，我也看见了，就带了二个侍从，难道他不怕去了王宫，被皮尔盖伦领主逮捕吗？这可是杀子之仇啊。”

“胡说！我早听说了，是魔法师工会的担保，以及其它秘密领主的参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事情嘛！”有个人得意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安尼恩才出发到城堡区，这样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城市，对于普通市民来说。这样地话题也是一种消遣。因此，没有多少时间，街头巷尾。几乎所有的市民和商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安尼恩，并且争吵着安尼恩是不是被会逮捕，据说，这次宴会上，其它的十五位领主大人，都要到场呢！

某隐影的地下大厅之中，几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正在静悄悄的等待着，只有在一张桌子上，还有一点微弱的蜡烛光。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图谋刺杀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盗贼工会也有足够地消息渠道，让这次宴会地经过和结论迅速传达到了这里。

但是，这时的核心，已经不是那个1号了，在中间，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这种黑袍。似乎就和地下大厅之中地黑暗融和为一体，所有的在场盗贼，都静然无声的围绕着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桌上的精巧沙漏中的沙子，在无声的流逝着。

“大祭司阁下，有新的消息了，请您阅读吧！1号恭谨的说着，对大祭司，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麦斯克势力圈的组织情况是这样的，最核心地，虽然是教会和牧师，麦斯克的牧师于夜晚之时在黑暗或阴影之中祈祷以获得神术。

教会并不直接参与偷窃、潜伏、刺探情报、暗杀等事情，它是依靠神的力量，对各地盗贼工会进行指导，而获得足够的影响力，教会大部分时间，都不会直接出面，而更喜欢在背后操纵和调整局面的发展。

如果该地区只有单一个强大的盗贼工会，则当地的神殿通常会藉由下水道或地底密道与该公会的大厅相连。如果在有数个工会互相竞争的大城市中，则当地地神殿便会保持中立，不偏颇任何一方。

而这次大祭司直接指挥盗贼工会，很明显是相当重视了，虽然盗贼工会名义上并不算是教会的直属，但是在一个真实存在神的世界中，没有多少盗贼工会，敢于违抗麦斯克高阶神职人员的命令。

大祭司拿出手来，将情报纸展开，虽然蜡烛的光非常微弱，但是他并没有受到影响，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声音，只有黑色的斗篷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了一些波动而已——在场的所有盗贼，都闭着呼吸，等待着大祭司的阅读。

片刻之后，大祭司放下情报纸，抬起眼看了看四周，才把情报纸递给了1号，而1号观看完了，又递给了2号，2号看完了，就直接用手一合，情报纸就变成了灰烬，盗贼的秘密，没有必要传播很大，只要几个有数的领导人知道就可以了，虽然不是必要，但是却是一种本能的习惯性动作。

其它的几个盗贼侍从都无声的退了出去，这时，大祭司才开口说话。

“今天下午二点，从精灵永聚岛传来的高等魔力传信，已经等于驳回了布深城的暗示，没有剥夺安尼恩对精灵远征军的军权。在这样的情况下，皮尔盖伦被压制了，领主议会通过了化解此事的决定。”

“大祭司，是我等办事不利。”1号站出来承担责任。

“不，你们已经办的很好，想让精灵和布深城直接发生冲突，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有着利益联盟，在利益连接还相当牢固的情况下，不要说区区一个皮尔盖伦之子，就算是皮尔盖伦本人，也不可能动摇彼此的同盟，但是，话说如此，不过，高层的意图是一回事，下面的情绪又是一回事，它们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缝隙和矛盾了。”

“所以说，你们办的事情很好，我已经感觉到了伟大的麦斯克殿下的喜悦，下次你们去神殿时，神就会给予你们奖赏。”

“一切为了麦斯克的荣光。”1号和2号同时对神表示谦卑。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时光在飞速的流逝，外面的黑夜，都已经笼罩了天空了，就在此时，才有进一步的消息传达而来，阅读了这次情报，并且传达给了2个人阅读，在场的人，都知道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在宴会上，安尼恩先向皮尔盖伦道歉，而皮尔盖伦也同时表示，自己的儿子罪有应得，责任不在安尼恩身上，以了断了此事，而在下面，领主们和安尼恩达成了一些基本的合作协议。

这些，都是应该有的东西，没有出于任何人的预料之外，大祭司就准备离开了，而在离开前，二人就询问下一步的指示。

“你们的动作，并非没有被觉察，我估计，一旦安尼恩离开，就会对你们进行一些大扫荡，你们必须收拢组织，潜伏的更深，在短时间内，不必进行下一次活动，以免受到额外的损失，这次北地战争，也许会连绵好几年，因此，你们必须保持实力，以不断的获得消息，并且保持精锐打击力量。”

大祭司的话，就等于教会的指示了，因此二人，都立刻恭谨应命。

而在此时，安尼恩已经走出了王宫，他扫射了一下附近，以他的感知，当然知道50米内的情况，不但有着公开的卫兵，而且在最近的一个建筑上，就有一批人潜伏在各个要害。

可惜的是自己还无法防御魔法瞬发，特别是以光线攻击的形式，自己在贝尔利时，就暴露了这点弱点，依靠魔法力场来防御，都是救急的办法，唯一真正可靠办法，那就是处于魔法射程之外。

解离术的力量，也不过区区五十米之内而已，抓住这点，才是防御的关键。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真正点燃神火，这样的话，对解离术在内的大部分九级以下的魔法都是免疫的，连时间停止这样的九级法术，对神，对半神，甚至对选民，都是无效。

“终于，达到了目的了，给予了北地联邦一个新的数据，这样才可以使大家各有顾忌，不过，也和一个强有力的人结下了死仇。”不过这样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虽然在宴会上，安尼恩致歉，而皮尔盖伦不但接受了，而且表示这责任不在安尼恩身上，但是那失去爱子而带来的刻骨仇恨，甚至不需要神性，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来。

当然，圈子利益是相同的，和皮尔盖伦结仇，也使其它十五个领主，因为兔死狐悲而对安尼恩产生了反感，不过，对安尼恩来说，只要能够解决短期利益的问题，那后遗症再大，也无所谓了。

漫步在封神路上，对世俗的配合来说，只争取朝夕，不需要争取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