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魅力

在光晕中，工具性原子虚拟的星图空间。路颛等来了自己的参谋长——贯旭。

贯旭在见到路颛后，敬礼后。越过了几十个星图上的‘恒星’来到了路颛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真的选择战争？安吉拉人说的没错。目前我们的军事科技，总兵力，都不占优势。”

卢安笑了笑用，手掌中的灵能一闪，在数百米外，飞船和地面对接的起落架空间内，一个一个蟑螂类的生物折跃到了卢安的掌中。

起落架空间内金属闸门已经和船舱内空间隔绝，那里已经是真空状态，这个蟑螂已经进入假死状态，而被折跃到舰舱内，这玩意感应到了气压正常，所以虫腿又开始动了起来。显示了顽强的生命力。

贯旭厌恶的看着路颛手里的虫子，这玩意的大粪腐物品什么都吃，虽然灵能隔绝，但是视觉上看到这东西靠近到面前，也会在生理上本能都讨厌这种东西。

卢安扬了扬虫子，看到贯旭脸上恶心，恶作剧得逞的笑着色说道：“虫子终究是虫子，即使有了几亿年的发展史，基因上有那个各种黑科技，适应了各种环境，但是距离高等智慧物种的有着依旧有着巨大的鸿沟。因为它们的进化是在追求完美，而不是追求进步。”

掌心的电离光芒闪烁，虫子变成飞回。

路颛转眼说到：“眼下也是一样的，安吉拉的历史很长，而且是多个文明发展到终极后，构成大集群。她们的科技很可怕，就和蟑螂适应各种环境的基因一样，几乎完美，但是这是错误的发展方式。”

路颛轻蔑的看着地图上的安吉拉虫群的所在的区域淡淡的说道：“在这里，只有我们能够有能力组织其上百光年的战略决战的能力。”

贯旭看到路颛如此自信，并没有出言否认路颛。但是由于卢安所说的上百光年作战目前还没有开展，贯旭对路颛所提的优势的内心是带着怀疑的——

大部分人，着眼的军事优势，往往是那些显而易见的军事优势，比如说先进的兵器。能够一挑十，一打一百，革命性战争武备。（比如说动漫中，一挑一百扎古某超级兵器。）亦或是绝对恐怖的数量。（比如说茫茫多的虫群。）

但是路颛在这个世界上，看到四百万年，新生代文明挑战古老文明的战例后，认为两个星际文明的战争，科技差距是很快弥补的，几乎每一次新生代文明挑战原霸主文明，都能在数百年内发展出新生代科技。

但是组织上的优势，原霸主文明却始终不能对新生代文明进行赶超。

除非这个原霸主文明在战败间隙，自下而上开始大革命，再度加强文明的组织度。这是极少极少的可能。因为就算战败，原霸主文明依旧能维持内部的强势统治，依旧有力量杜绝文明内部的重启（革命）。

热涌这种，打着外来旗号其实完全本土化的开始自下而上超级革命，在星际文明中近乎是不存在的。（路颛这种超）——

详细的叙述一下组织优势现在给热涌带来的优势。

那就是舰队规模优势。在现今的宇宙中，几乎所有的文明，对自己统治范围内每一颗恒星，都无法做到无上限堆积舰队数量。这就类似于一万重骑兵无法驻扎在一个小村庄的的原因。

因为一旦舰队数量规模超过一定程度，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

单单是空气这一项，

战舰空腔内的空气和战舰外的太空真空始终保持压力差，而战舰和移民船的建造标准都不一样。

移民船整个外壳是尽量光滑。保持内部对完全对外封闭。索木多的移民船的标准是可以稳定维持内部气压一百年无变化。是以维持太空移民为标准。

但是战舰并不是移民船，战舰以维持战斗力为主，要加载大量的战斗模块，为了预留这些战斗模块，战舰的表面上是有一个个机械窗口的。

这些机械窗口的闸门打开的会露出电磁炮，而且为了应对战争情况，需要频繁的派遣维修机器人出仓的。这些闸门都会泄漏空气，所以从设计上来说，战舰空腔内空气流失到真空中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只有一千颗战舰，这个问题不需要考虑，只要一艘临时改装的补给舰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一旦超过超过上万艘战舰，这就必须要让后勤官记录在本子上慎重考虑的问题——

当然空气补给不是唯一的问题，各种零件，各种船员的生理需求，哪怕每个船员要求碗里面多一颗蔬菜。要求船舱打扫的机器人，更新一下系统。林林总总会聚在一起都是的巨大问题。

更别提战舰的零件更换和维持了。

这些维持的即使是虫群思维和ai系统，在常驻一个星球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一旦空间跳跃，熵增现象积累的错误如果不找到，整个系统的维持会崩溃。

总而言之，每个恒星内维持大规模数量军队的数量是有上限的。就像陆地生物的不可能无限制增长一样。舰队的规模也不可能无限制增长，而舰队在太空中大规模空间跳跃也必须要人来维持，来清理熵增现象——

军事外行看军事往往评判的哪只哪只军队能打，哪个哪个武器厉害。

军事内行看后勤。

而战略家看的是组织能力。

武器只能决定小规模冲突的优势。后勤系统决定一场场战役的胜负。而组织能力则是决定整个战争中最终的胜负。

无论是奥斯，还是索木多，亦或是安吉拉人，还有现在的热涌，在战争思维上都因为文明的衰老而落后——

贯旭看到自己没有说服路颛，则再次组织语言从另一个角度上询问。他指着星图上蓝色和红色交错的奥斯战区说道：“我们现在首要面临的是奥斯帝国这个敌人。而现在您骤然要求抽离部队。抵达这里（他的手指指向了所索木多），七十六光年外，进行对虫群的大规模战争，您不觉在军事角度上，您犯了两线作战的大忌”

路颛笑着看着贯旭拍了拍手说道：“没错，从军事角度上来看，我的决策是错误，所有的ai分析中，也都认为这是不理智的。但是军事是政治的衍生。军事为政治服务。”

路颛走到了星图索木多地区，指着一颗颗星球的说道：“这里的索木多人正在面临虫群的攻击。而我们要同和这里。而智慧统合智慧，ai有时候不会分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统合另一批智慧，除了表现对自己规则的坚持和底线，还应该的表现出担当。”

路颛指着索木多数十颗行政星球庞大的区域说道：“这不是一个小地方，这里的人口很多，是未来我们要发展的点，而我们集团内部的人口有一半是来自于索木多，而这里的出现的问题，也不是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问题。

为了能够继续壮大，也为了我们内部的集团不出现裂痕，我们必须要展现对索木多的担当。

这种担当就是，无论ai计算的是什么，我们不会被太多的利益计算干扰决定。哪怕这些决定在某些层面上违反了利益最大化。我们依旧愿意付出代价，去做。

战争要理智，同样要有担当。

战争的理智是不为个人的冲动，不为少数人的利益而左右。而战争的担当，则是要对己方所有智慧一个稳固的承诺。”

贯旭看了看路颛点头说道：“你的话我明白了，对了，跟着您，让我知道什么是魅力。”——

所谓的魅力，不是被所有人支持才叫魅力。

而是坚持所有人都在犹豫的底线，才叫魅力。

像眼下路颛做出的反击安吉拉的决策，从纯粹的军事角度来说，这种行为完全是任性的，极容易导致奥斯方面力量的短期不足。

所以在路颛做出决策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为这个决策提出支持，因为军事上ai参谋在多次分析后都是弊大于利。

所以没人有魄力去支持这个决策，但是也没人愿意站出来喊出彻底放弃索木多。

因为一旦喊出全面放弃，就等于在热涌内部，将奥斯人和索木多人内部设立了一个隔阂。所以最容易变成的结果，是当断不断，动用少部分力量在索木多地区和虫群作战，表现出一个政治姿态——

而两天后，在热涌全体军事大会上，

然而这时候路颛展现出了魄力决策，那就是干脆的打，尽可能抽调所有的力量，对索木多地区的安吉拉势力。

为了这个计划奥斯帝国的战略决战延后，优先解决索木多灭种问题。遏制索木多攻势后，在开始大规模战略回旋转向的奥斯。

这样的军事决策，极为考验整个热涌军队体系。所有的军事ai辅助参谋系统，都做出了刺红的反对，宣布了这个军事行动，可能会出现超出想象的代价。

但是最终，人类军官全部认可了，路颛的战略调整。没有生命的ai不理解什么是绝望，也不理解什么是希望。

但是人类可以领会——当一个人能对自己宣布要整合的人群，用实际行动，在最绝望的时候给予希望的。这就是‘魅力’。

而这种‘魅力’是让其他智慧抛弃戒心，去信服的力量——

在虚体大厅会议，总参谋部战略会议的尾声中，在整个星图的背景下，路颛面对热涌内部的众多人。

路颛做着最后的发言：“时间很紧张，参与救援的我们必须行动快速，现在战局，对我们来说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但是请大家同样意识，对被救援这来说，他们坚持的时间也不多了

（路颛说到此，蓝色大厅星图一个个目标的星球，闪烁起来。）他们的希望正在磨灭。我们今天的行动是就是要告诉我们自己，我们自己不会让自己人陷入绝望，我们会努力的将希望带给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