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晦日之时禁杀伐

“卍解·晦日不见月！”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无论相隔多远都好似近在耳边。无形无质的冥冥之声，传遍天地每一个角落，隐约能听到类似玻璃被打破的碎裂声，于万籁俱静之中是那么突兀。

朔望月释放出璀璨的银色光芒，无穷无尽的灵压充斥着整个空间，以至于耀眼的光芒甚至盖住了天空的太阳。

银白色的灵压环绕杜克周围，无法表述的灵压从他体内不断释放、再释放。银白色的光柱接通天地，月色的光华从苍穹垂下。

仰望天空的尽头，此时唯有这一处光明。

咔啦咔啦——

最终，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被彻底打碎了。

璀璨的光芒骤然绽放了一个瞬间，便收回杜克体内，一切都回归于最开始的平静，仿佛先前的一幕只是错觉。

但是，那只绽放了一个瞬间的庞大灵压，提醒着所有人这一切并非错觉。

光华散开，杜克静立半空之中，卍解之后他模样大变，全身的黑色均被银白色取代。黑色的死霸装、头发，甚至是眼眸都成了银白色，整个人看上去有种不真实的缥缈感。

宛若天人，随时都会绝尘而去。

“初为朔，中为望，终为晦，这就是我的斩魄刀朔望月！”杜克银白色的瞳眸直视友哈巴赫，剑气一闪而至，在友哈巴赫肩头绽放出一血色的莲花。

友哈巴赫捂着肩膀退后两步，满脸不可置信，倒不是这一击有多强，而是他震惊于无法看穿杜克的卍解，分神之下没能躲开。

“这就是你的卍解！？”

“货真价实！”

友哈巴赫犹然不信，突然发现杜克手中空无一物，脱口问道：“你的斩魄刀去哪了？”

杜克闻言一笑，眼神深邃道：“已经不需要了，天地万物，一花一草皆为我手中利刃。”

友哈巴赫面皮抽抽，这话信你才怪。

“好吧，不开玩笑了！”杜克脸上难得正经一回，一字一句道：“晦日之时，忌盈满、慎始终、禁杀伐，所以我的刀没了。”

友哈巴赫依旧冷眼相对，看了杜克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和你的斩魄刀融为一体了？”

杜克眼角一抬，颇为惊讶道：“居然被你看穿了，是因为全知全能的原因？”

说罢，杜克挥手一招，一柄灵子构成的长刀具现在手中，与始解时的朔望月一般无二。

友哈巴一赫皱眉看着这一幕，全知全能并没有看出端倪，刚才的话只是他的推测。在他眼前的杜克用肉眼能看见，用全知全能却看不见未来，就好像世界不存在这一号人，让他生出莫名的烦躁。

全知全能无效！？

这怎么可能？

惴惴的不安给友哈巴赫的野心暂且降了降温，他也意识到未来不再受自己掌控，所以别看他表面浑不在意，其实脑海里早就一团乱麻。

不过这种心态来的快去的也快，再怎么说友哈巴赫也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隐忍千年的魄力可不是什么人都具备的。短暂的受挫没有让他气馁，纵然全知全能失效，他依旧相信自己才是最强的。

千年的积累让友哈巴赫底气十足！

灵子长剑在手中嗡嗡轻一颤，友哈巴赫瞪着那双让人不安的眼睛，锁定杜克的身影，身形一晃欺身压下。

没有什么华丽的剑术，友哈巴赫仅是平凡无奇的向前刺出了一剑，剑道最基本的直刺。到达他这种级别，即便是轻轻地挥下兵刃，都拥有着足以改变地形的强大威力，所以看似平凡的一剑，却带着无比庞大的气势。

“来得好！”杜克眼中剑意盎然，翻手挑出一朵剑花，朔望月从诡异的角度刺了过去。

友哈巴赫轻咦一声，长剑骤然变换轨迹，在半途将朔望月挡下，刀剑激撞点起四溅的火花。尖锐刺耳的金鸣声当即响起，空间一阵摇曳扭曲，散开一团团黑色裂缝。

全力一击被阻，友哈巴赫反倒嘴角一勾，挥动灵子长剑展开无比狂暴的攻击浪潮。刀剑声伴随气爆轰鸣不绝于耳，两道身影在天空和地面激烈交锋，每每碰撞，黑色的扭曲图案就会在虚空炸开，无形帝国的建筑一片接着一片崩塌，偌大的地方被摧毁地没有一块立足之处。

锵！

友哈巴赫横举灵子长剑，挡下杜克当头劈下的重击，眼中精光闪烁：“我看见了，你的招式我全都看见了。全知全能并非对你无效，只是改变未来的能力无法作用到你身上，让我误以为你不存在于未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验证得到的真相，友哈巴赫一剑震开杜克，在他冲来的途径上，连续射出神圣灭矢，将他冲锋的势头死死压住。

“果然是这样！”

友哈巴赫如获大赦，压在心头的阴影顷刻间烟消云散，不等杜克靠近，飞身斩落一剑。诡异的双眼看穿杜克接下来的动作，一剑荡开，将他狠狠击飞。

无法改变未来，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友哈巴赫只知道他的全知全能依旧对杜克有效。

“看见了又怎样？”杜克在半空稳住身形，挥刀扫出无形的剑气，将一栋高楼劈成两半。

“什么意思？”友哈巴赫不解。

“我的意思是，热身结束了！既然你说你看得见，那就试试能不能跟得上！”银白色的灵压骤然铺散开来，一股难以言表的沉重压在所有人心头。

友哈巴赫耳边话音未落，就看到前方激荡的狂风横扫四方，杜克原地留下残影，刀锋瞬息之间斩落在眼前。

超越极限的速度，让友哈巴赫看起来像是慢了一拍，灵子长剑只来及堪堪格挡，整个人就被沉重的力道从天空劈落。

友哈巴赫半空扭转身体，一脚踏在空中，身形迎着上方追来的杜克直冲而去。两人不断提升自己的速度，战斗节奏快到眼花缭乱，刀锋碰撞的声音在天空响起，无数道看不清的残影就已经连成一片，黑色的扭曲空间一朵朵绽开，星罗棋布的遍布广袤的天空。

两人的战斗在杜克有意的牵引下，逐渐远离瀞灵廷，除了少数几个实力派队长敢跟上来围观，其他人早就不知跑哪避难去了。

轰！轰！轰！轰——

刀剑激碰的频率越来越快，两人不留余地的发动快攻，每碰撞一下都掀起巨大的能量冲击。尸魂界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地面亦随之隆隆颤抖，大片的尘埃被激昂的暴风卷上天空，紧接着又被撕碎。

战斗势均力敌？

不！

第一次使用卍解战斗，杜克心头的热血无比沸腾，他能感受到自己尚未熟练掌握卍解的全部能力。每一次挥刀，心头都多一分明悟，下一刀变得更快、更疾。

“斩！”

杜克暴喝一声，压抑在心头的郁结之气轰然消散，双手持刀高举，在友哈巴赫惊愕的注视下，重重劈向他的头顶。

锵！！！

金属碰撞的轻鸣声响彻天际四野，杜克一刀劈开友哈巴赫护身的静血装，刀锋余势不止，从他肩头砍倒腹部。鲜血不要命一样飙射而出，友哈巴赫大口吐着鲜血，狠狠砸入地表，只留陨石坠地一样的深坑。

猛然炸开的能量波动将漫天遍地的尘埃扫开，阳光重新照下，天空为之一清。

地面上，友哈巴赫捂着身上可怖的巨大伤口，鲜血滴滴淌在地上，眼中前所未有的凝重。要不是他提前看到了未来，本能侧身躲避了一下，就不只是深受重伤，而是被一刀两断了。

“看得见却跟不上，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友哈巴赫眼中浓浓不解，聪明如他已经开始考虑起杜克的卍解了。

全面提升身体素质？

不，这只是表象，应该还有更本质的东西没有表露出来！

如果我能看穿他的本质，是不是意味着我看清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