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果实觉醒

库赞伸手对杜克的方向一伸，冻结的大海上，原本光溜溜的平面上，忽然冒出无数的冰刺，对着他突刺过去。或是细若牛毛，或是粗如横梁，层层叠加连绵不断，大有不将其绞杀，誓不罢休的势头。

“岚脚·无限踢！”

好在杜克的见闻色也不是摆设，在冰刺尚未近身时，单脚撑地，踢出蓝色的真空斩击，随后双足交换，斩击不断斩向四方。肉眼可见的冲击力扩散开来，切断源源不绝的冰刺。

认真起来的库赞，没有选择留手。在使出冰刺突击后，迅速潜入冰层，出现在杜克身后，半个身子埋伏在冰海中，抓着迅速成型的冰戟，朝杜克后心刺去。

杜克竖起刀尖，顶住冰戟，紧接着一拳打出真空冲击，撞碎了库赞半个身子。同时见闻色感知对方的动向，双手握住花洲，狠狠朝脚下的冰面斩下。刀身劈开冰海，拉出一道斜长笔直的豁口，潜伏中的库赞再一次被切碎。

咔擦咔擦的声响中，刺骨的寒意开始向着四周蔓延，库赞从冰面中走出，在他的身体周围，围绕着极寒的雾气，即便是在零下数十度的冰海中，他的体温依旧和周围的温度有着明显的差别。

“冰块·两棘矛！”

超过十把寒冰组成的长矛在库赞的挥舞下，插向杜克周身各大要害。

见库赞靠近，杜克硬是将武装色缭绕全身，忍痛顶住了冰矛，漆黑的左手一把抓住了库赞的肩膀，像一把铁钳，牢牢钳住对方。杜克露出一抹狞笑，右手的花洲变黑，对着库赞心口刺下。

库赞无法脱身，眼见武装色缠绕的剑尖直指心脏，双手也跟着附着上武装色，握住花洲后，将其用力撇开。坚硬彻骨的寒冰从二人接触的身体部位浮现，并迅速向杜克身上蔓延。

杜克眼睛微眯，和库赞对视之后，两人同时仰起头，附着上武装色霸气撞在一起。

咣！

仿佛两把铁锤凌空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脆响。头部遭到重击，两人翻着白眼，踉跄后退了两步。不过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强者，很快就将眩晕的痛感压下，挥舞兵器重新战在一起。

近身战中，库赞再次体验了一把什么是绝望，杜克毫无道理可言的剑术把他打得一点脾气也没有。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对方总能找到他招式上的破绽，然后那把剑便从各种刁钻偏门的角度刺过来。短短几个呼吸，便将他死死压制，手忙脚乱疲于招架。

“一刀流·碎骨！”

杜克一剑挑开冰戟，横刀斩向库赞中门大开的胸膛，尽管库赞及时双臂护胸，用霸气护身抵挡住了这招。但花洲上附加的强大力道，直接将他冲击得倒飞回去。

杜克哪会放过此等良机，得势不饶人用力一踏地面，紧追着倒飞的库赞，一刀凶狠斩向他腰身，妄图将其拦腰斩断。面对杜克缠绕武装色的斩击，库赞猛然一踏空气，使出了‘六式·剃’，顺势凌空一个后翻，整个人跳上高空。同时双手喷发出一阵强烈冻气，组成厚重的冰墙挡在身前。

刷！

只见剑光一闪，冰墙被切成两半，杜克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库赞眼前，一道道斩击接连劈下。库赞继续喷射冻气，让靠近的杜克体表覆盖上了一层厚实的坚冰，缓住了他的脚步。而后，铺天盖地的冰矛在库赞身后成型，暴雨般落下。

咔嚓——咔嚓——

破冰而出的杜克将花洲舞成虚影，像一面密不透风盾牌挡住了冰矛。

二人有着不相上下的见闻色霸气，一举一动在对方眼中没有丝毫秘密可言，于是陷入了古怪的僵持境地。杜克想近身压制，库赞却拼命拉开距离放风筝，就像战士和法师，各有所长，谁能掌控距离上的优势，谁就能赢得这场战斗。

“冰块·暴雉嘴！”

“一刀流·断瀑！”

闪耀天际的剑气斩开冰鸟，杜克一跃而起，六式·月步和剃组合，身形化作闪电冲到了青雉身前，刀尖刺向对方心脏。

库赞不愧是日后三大将之一，避无可避的危机情势下，冰冻果实威力全开，在空中冻出一颗直径上百米的大冰球，将杜克连同他自己一起冰封在硕大无比的冰球中。

剑气如同出膛的炮弹，从冰球背面破开大洞直射远方。而后，遍布裂纹的冰球从空中落下，轰的一声砸入冰原，半个球体深陷地下，隐没在巨大的坑洞中。本就被剑气洞穿的冰球来了一次自由落体，落地后支离破碎，猛然炸开，露出毫发无损的杜克和库赞。

势均力敌！

库赞叹了口气，明明将果实能力发挥到极限，冰冻了整个磁鼓岛海域，在占据主场优势的情况下，却还是奈何不了对方。见闻色、武装色、开挂般的剑术，外加不惧严寒的体质，杜克就像他命中克星，让库赞望洋兴叹无能为力。

更糟糕的是，战斗进行了四五个小时，杜克的刀依旧锋利，没有半点滞怠，仿佛一个精力无穷不知疲惫的怪物。看其精气十足的样子，再战个十天十夜也不是问题。

“好麻烦，为什么我要和你这样的家伙战斗啊？”库赞面露愁容，无往不利的冰冻果实能力者，这次算是彻底吃瘪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杜克深以为然，他何尝不是如此，大招尽出也只和库赞打了个平手。海军本部最高战斗力，果然名不虚传，多亏了不畏严寒的体质，让他未开战就立于了不败之地，否则早被冻成了冰坨。想到三大将中另外两个，杜克又是一阵头疼脑热，下次就该他们出动了。

“要不你就当没看到我，今天就算了吧！”杜克提议道，继续下去也是干耗时间，还不如各回各家。

“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不过放任你这么危险的人物在大海上兴风作浪，战国元帅可饶不了我。”虽然为人懒散，看起来没什么干劲儿，但库赞作为大将后补，这点节操还是有的。

“兴风作浪……我只是救了个鱼人，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可是这个鱼人的身份可不一样，世界政府的贵族老爷们恨得不将其扒皮剔骨！甚至不惜出动CP组织满世界调查你……呃，说露嘴了……能拜托你当做没听见吗？”

“CP……”杜克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世界政府直属的情报部门，强者无数，神秘无比。比起实力，他们无孔不入的情报手段更让人胆寒。

库赞说完这些，酝酿已久的寒气怦然散发，抬手打出一只冰鸟，身形暴退，半蹲在地上，双手贴在冰面。一股无形的冲击从他手掌蔓延，转眼间，整个海面上万米的寒冰世界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他的指挥下形成一个个擎天巨柱。冰柱扭曲旋转，像怒吼的龙卷风接通天地，行走在大海上。触及到的所有事物，连同空间都一同冰封其中，这一次真的将世界都冰封住了！

“是自然系果实的觉醒吗？”杜克吃惊道。

日后那座一半冰天雪地、一半烈焰熊熊的庞克哈萨德岛，其中就有库赞的功劳。杜克本以为库赞尚未达到巅峰，还没掌握果实觉醒，不曾想还是小看了他。

“原来你也知道果实觉醒，这样也好，省了我解释的时间。刚掌握这招没多久，很耗体力，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这么做。”库赞化作冰块碎裂，融入了冰柱中，加剧了世界冰封的速度。

杜克见闻色全开，试图找到库赞本体，突然发现震惊的一幕。这个寒冰世界并非是库赞的寒气降温制造的，而是被同化成了冰。库赞通过果实觉醒，从原子层面改变了事物，将一切触手可及都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换而言之，如果能力足够，库赞可以把整个世界都同化成他本身！

通天彻地的冰望眼无际，搅动之间带动无边寒气，白茫茫的世界，如同末日即将毁灭。杜克心神俱惊，武装色缭绕全身，连同花洲染成了漆黑色，对抗着寒冷的白色世界。

呼啸的寒风中，杜克踏着月步，挣脱冻结在体表的坚冰，全力挥舞花洲，一时间剑气纵横，疯狂斩切向他压迫来的冰柱。只可惜，现在他面对的是整个世界，只是顷刻间，微不足道的斩击便被白色的巨兽湮灭，连同他本人一同被吞没。

“就这样结束吧……”库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冷漠无情的语调，宛如天空中俯视众生的神明。

“一刀流·闪空！”

不屈的战意划过天地间，一抹蓝色的弧形剑气冲破苍穹，耀眼的光芒射穿层层坚冰，在冰雪的世界上留下了一道整齐平滑的切口，誓要将神明端坐于天空的神座劈成两半。

哗啦啦——

冰山在碎裂，大海在翻滚，好似有一只巨手在大海深处搅拌，震荡着天空海面。处在震荡中心地带的磁鼓岛，在这股巨力的摧残下，碎成了好几块，从一座完整岛屿裂成了好几座小岛。断裂的冰山落入海中，激起了百米高的海啸，冲击着这几座小岛，将它们远远推开。至于不远处几艘孤零零的军舰，则不幸沉入了大海。

破裂的寒冰世界中，杜克浑身漆黑的身影一跃而出浮冰上，一刀分开面前的冰山，露出了躲藏在其中的库赞，在对方震悚的眼神下，劈下手中的漆黑长刀。

“一刀流·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