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谁才是天道？

琼华派。

正殿广场上，百多名琼华弟子正列队结阵，默默的望着天空，看着与头顶血云漩涡的距离越来越近。

每个琼华弟子的脸上，都有着激动、不安等等神色——这是很正常的，马上就要前往传说中长生不老、永生不灭的“神界”了，听说“神界”的月亮都比人间的圆，而且这次可是全派飞升，连宗门都一起搬过去，多大的手笔呐，真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哪怕现在离血云漩涡还有不短的距离，但是这些弟子们似乎已经隐隐能听见漩涡眼后面，传来的仙乐之声了。

“应该不会被打爆吧？”

受伤未愈的胖子孙兴兴，脸色有些苍白的望着罩在琼华派山峰四周，光芒四溢的护山神光——琼华派的护山大阵同样也被赤贯星所削弱，防护等级下降了不少，此时正被其他派修士的法术、飞剑轰击，不时荡开阵阵光晕。

如果这时候护山大阵被打爆，敌人一涌而入，那就比较惨了……他可是基本丧失了变身作战的能力。

“暂时没问题，不过这大阵迟早都是会破的……”

孙兴兴的边上，身上绑着绷带，还有轻伤未愈的科长，小声的回应道。

现在这伙轮回者都集结在一起，站在正殿的正门口，其中小白领队长和心机男老李，在队伍的最前面，再边上一些，就是琼华派的当代掌门以及几位长老了。

经过了几个月的并肩作战，这支轮回小队也总算取得了一些琼华派的信任，如此才能站在这位置，而不是只能找个角落呆着。

琼华派当代掌门夙慧，是个容貌姣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当然，实际年龄是远远不止三十岁的。

夙慧正手举着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奇异五彩光芒的珠子——这颗珠子就是汇聚了五灵珠后，重现于世的上古神器“补天石”。

就是这颗“补天石”，在夙慧的催动下，喷射出五行神光，直冲云霄，破开万余年前的两界封印。

至于琼华派的那些长老，就守护在夙慧的身边保驾护航，其中立下卓越大功的重青长老也在其中。

……

琼华派整片山峰宫殿就这样一点点的向上爬升着，越飞越高，到最后，甚至连那些追着琼华派攻打的修士，也放弃了进攻——距离云顶漩涡不过咫尺，再怎么阻拦也根本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血云漩涡眼中光芒大盛，原本隐隐传来的仙乐之声大盛——这是通往神界的通道，被完全打开的迹象。

无论是夙慧掌门也好，还是那些长老，或是普通弟子也罢，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怕就怕搞了那么多事，最后发现通道打不开，那就真是要死翘翘了，不过现在通道打开，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何人胆敢妄开两界通道！”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庄严、浩大的女性声音，从天空的漩涡眼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的传出，让琼华派中众修士都是一愣。

“在下昆仑山琼华派第一百一十九代掌门夙慧，不知是哪位尊神在此？”

琼华掌门夙慧，倒是第一时间反应过了，向着天空大声的问道。

“本座乃天帝驾下九天玄女，奉命守护神界通道。”

随着庄严声音的响起，在漩涡眼中，投射出一道璀璨神光，就照射在琼华派正殿广场上方，空中光芒凝聚，形成一个人影，不过眨眼功夫，光芒褪去，只见一名神女就出现在了琼华派正殿的上空。

这名神女身着金白相间的纹莲宫袍，肩膀上披有翡翠青丝云绦，头戴碧水神玉冠，双眉之间有一朵金色莲花神纹，容貌美艳不可方物，但是一眼望去，又只觉得庄严肃穆之极，让人根本不敢起一丝一毫的亵渎之念，只愿顶礼膜拜。

“九天……九天玄女娘娘……”

纵然夙慧掌门也算是人间绝顶高手，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沉着冷静，但在这一刻，脸上也不由露出激动、欣喜的神情。

前文早就说过了，最早的人族开始修炼，就是由神族所指导的，而琼华派追本溯源，开宗立派的祖师爷就是受了眼前这位九天玄女娘娘点拨，才创立出了修仙功法，开创了琼华一脉。

在神人两界通道封闭之前，琼华派一直都是供奉九天玄女的，甚至乎，连琼华派立下“举派飞升”的门派大愿，也……

“终于……终于……琼华派多年夙愿，终于在我手中达成！也算不负娘娘所托，还请娘娘接引我派升入天界！”

琼华派掌门夙慧，神情激动的向着天空中的神女，拱手行礼说道。

这琼华派会制订出“举派飞升”的宏伟计划，并且一代代门派掌舵人皆为了这个目标不断努力，可不仅仅只是脑子一热想出来的。

在神人两界通道被封印后，当时的琼华派掌门不愿绝了“升仙之路”，就想办法联系了宗门信奉的神明“九天玄女”，请求指点迷津。

这里额外插一句，虽然说三界之间的通道都被封印，但三界间并非就完全毫无往来，就像是魔界有一些小妖可以利用两界间的微小裂隙来往，像蜀山、琼华这样的大派，也自然是可以利用“天视地听”之类的异术或是其他方式，与神明沟通。

而当时，九天玄女就许诺琼华派的掌门人，只要等女娲死后，再重新打开两界通道，自然就可以飞升，甚至是琼华举派飞升都可以——正是在这永生不灭的目标诱惑下，琼华派掌门人才会制定出这个计划。

琼华派能完成这个目标，也是极不容易，甚至光是订下这方案都是冒了极大风险——当时人神间的大战也才结束没多久，两界通道封印，简直就是和平的象征，如果琼华派大大咧咧的说一句我们还想飞升成仙，要打开这通道，怕是立即要被群起而攻之。

而且再说回来，只要女娲大神还活着——虽说后来女娲大神也在人间消逝了，算是少了一个阻碍，但还有蜀山派呢……琼华就算拿到补天石，也休想轻松打开人神两界通道，更别说补天石还被女娲大神分解成了五灵珠，藏匿于天下各地。

总之，琼华派如今能达成这目标，也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得的不世机遇了，算是完成了真正的万年百代大业。

“无知！人心成魔，恶念万般，也敢妄言升仙。”

九天玄女却是面无表情的大声呵斥，同时单手一指，只见头顶的血云漩涡中，金光如海潮般涌出，竟然将补天石的五行神光倒推回来，顿时偌大的琼华派山峰，就悬停在了半空中，再也无法向上寸进一步。

听得九天玄女的这番斥责和举动，整个琼华派众弟子、长老脸色皆是一变。

“……！！”

琼华派掌门夙慧也是一愣，急急说道：“娘娘，这是您和我派第四代掌门元清真人说好……”

“胡言乱语！本座难道还会指使尔等屠戮同胞、杀人越宝？琼华派如此行径，天道不容，岂有升仙之理？逆天行事，所作不仁，琼华派当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之上，囚禁百年！”

九天玄女继续大声的斥责道，让夙慧不由也神色大骇。

不仅不给飞升，还有天火焚烧、囚禁东海？

没错，琼华派当初的四代目一把手掌舵人只是收到了九天玄女的许诺，重开人神两界通道，即可举派飞升成仙，但是若是不做下那一番恶事，又怎么可能打开两界通道？

难道动动嘴皮子，就能把散逸各地的五颗灵珠集齐吗？难道讲讲道理，就能让蜀山、让其余昆仑七脉，以及其他仙门不来阻挠吗？

至于什么合作共赢，带着其他仙门的人一起飞升……那不是瞎扯蛋吗？如果是琼华派打开人神两界通道，立下不世奇功，举派成仙还算说的过去，十几、几十派仙门，N多弟子一起成仙，可能吗？

总之，眼下的情况简直就是老板和你说，你必须去把竞争对手的商业机密交给我，做到了就提拔你——走光明正大的路子是不可能达成目标的，当你千辛万苦，违反了法律搞了一堆坏勾当，终于拿到了竞争对手的商业机密，并且交给老板时，老板来了一句“你这人心术不正，我不仅不能提拔你，我还要开除你”！

夙慧掌门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看了看威严庄重的九天玄女，还有近在咫尺的天界通道，还是哀求着说道：“是，娘娘，我等知错，但看在我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还请网开一面，放我等飞升……”

“非是本座不放过你们，而是天命不允！一切因果，皆由自生，我神界也只不过是‘代天授命’，维系天道不坠。”

九天玄女直接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夙慧掌门的话，而且她的手又一挥，只见血云漩涡中，神力奔涌，涌现出无数金色烈火，化成一条巨大的金色火龙，对准了琼华派山门，作势欲扑。

夙慧掌门的脸色难以言喻，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大声反问道：“敢问娘娘，何为天道天命？”

若是无知凡人，或许能接受“天道天命”，但越是追求长生的修士，越是对此抱着怀疑的态度，在夙慧掌门眼中，一切都只是九天玄女的命令而已，天道，当初可没有允诺琼华派可举派飞升。

九天玄女眼神冰冷，缓缓说道：“盘古有训，纵横三界六道，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供奉神明，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

“一派空谈！难道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人神大战，神界通道被封印，也皆是天道使然？”

夙慧听得九天玄女的话，心中愤懑，终于不再顾忌颜面，大声的反斥道。

万年前的大战，特别是神明不堪伤亡，最终议和封闭通道，绝对是扎在人与神心中的一根刺，这话公然问出，再想说和也难了——若不是九天玄女丝毫不给活路，甚至准备动手，她也是决计不会如此说的。

“不错。南斗掌生，北斗注死，所有生灵往复三界六道之间，寻常病苦如是，天灾人祸亦如是，凡人即当生老病死、敬奉神明，万年前通道封闭，今日终会开启，此谓‘天之道’。”

九天玄女语气肯定地说道，眼神中还有着些许残忍。

若是放在万年前，她或许不会这样说，但是万年后……当初她也曾是个“亲人派”的神明，不然也不会指点琼华派的祖师开创功法、开宗立派。

不过俗话说的好，屁股决定脑袋。

九天玄女也是如此，当人类还弱小，乖乖的供奉神明时，她觉得有趣，甚至愿意指点他们修炼，获得小小的实力增长，但是当这些人类越来越强大，数量也越来越多，甚至逐渐威胁到神明的统治时……她也宁愿这世上未曾存在过这个物种。

更不用说，当人神两界的通道被封闭后，她这个“亲人派”的神明也受到了天帝伏羲的惩罚，被责令看守人神两界通道，什么时候通道重开，她才能恢复自由……

“天道就是‘凡人即当生老病死、敬奉神明’？”

夙慧掌门的脸也因愤怒而涨红，她终于明白，门派中信奉了万年的九天玄女，根本只是在愚弄、利用他们，神明需要的，是会乖乖供奉天神的人类，而不是总想着“升仙”的人类。

“什么‘天道’！都不过是神明一面之辞！我琼华派已至两界通道，飞升近在眼前！毋须别人来代天授命！”

夙慧掌门终于放了一切的幻想和希望，大声喝道：“我琼华派，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天界！我们冲过去！”

夙慧的话音一落，手中的补天石就对准了九天玄女，五行神光大盛，激射而出。

而边上守护着夙慧的琼华长老，也结成一阵合力，当中阵眼一人，掏出一物，射出柔和白光，照向了九天玄女——正是昆仑镜，不过这次的掌镜人，却不是重青长老了，毕竟催发昆仑镜要消耗的乃是寿元，以重青的状态主阵眼，怕是要立即毙命。

在这一刻，无论是夙慧也好，长老也罢，最感激的对象竟是轮回者——正是因为受了轮回者提醒，或与神明一战，因此，哪怕是在众派修士围攻琼华最激烈的时候，也顶住了压力，没有动用昆仑镜，而是一直在进行滋养……

要知道，要对付神明，若不依靠神器，实在没有什么神算，而在蜀山禁地一战中，昆仑镜几乎就耗尽了能量——除了使用者的寿元外，昆仑镜平素里还需放在地脉中“充能”，而且是充电三小时，通话五分钟那种……为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时刻能派上用场！

一道五行神光，一道光阴之力，两道神器之力一齐向着天空中的九天玄女打去。

站在夙慧身后的一众轮回者，也都睁大了眼睛，有些期待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搞风搞雨，甚至向NPC剧透接下来会有的战斗，就是希望NPC们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做好战斗准备，如果展现出来的实力能和眼前这位天神僵持不下，那么他们就会跳出来收割！

只见九天玄女挥手一摆，巨大的金色火龙率先扑向两道神器之力——

昂！

金色的神力火龙直接发出一声悲吟，竟被打散。

九天玄女面不改色，只是冷声喝道：“蝼蚁之力，敢于天争！”

一柄古朴的青铜剑，不知何时被九天玄女握在了手中。

又见九天玄女持着这柄青铜古剑一挥，一道冲霄金光再起——不过这道金光又与普通的神力不同，而是饱含着一股冲天的杀气，似乎还有丝丝荒古、苍凉的味道在其中。

这股荒凉浩荡的金光杀意，如同洪水泄流一般，从天河咆哮而下。

五行神光和光阴之力两道神器光芒，与这股浩荡的金光洪流相比，只能称之为“小溪流”，瞬间就被淹没。

金光洪流吞没了两道神器光芒后，气势未止，继续向着整个琼华派山门冲刷而去……

……

轰！轰！轰！轰！

只见飞于血云旋涡之下，宫宇连绵的琼华山峰，在金光洪流的轰击下，爆响声不断，保护琼华派飞升稳定的护山大阵最先碎裂，接着偌大的群峰都被金光所笼罩覆盖，然后硬生生被向下轰开数十丈距离……

过了好一会儿，当金光洪流消退，只见整片琼华派山峰，都像是遭到了十二级飓风的侵袭，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甚至是亭台楼阁、宫宇回廊，全部都摧折崩塌，化为废墟。

只有在原先的正殿广场位置，也即是先前夙慧所站立的地方，还亮有两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半球形护盾，一个护盾闪烁着的是五彩光芒，而另一个护盾，闪烁着柔和的白光。

只不过这白光护盾的光芒已经极其微弱，最后闪烁了两下，就此熄灭，露出了其中一地萎顿的琼花长老和弟子，那些弟子还好些，只是面露惊恐神色，而那些长老，面容看起来都苍老了许多，各个人的脸色都面如金纸。

“重青，重青你怎么了！”

“掌门！重青长老不行了！”

其中数人围着一名倒地的长老，纷纷哭喊道。

重青在蜀山一战中，催动昆仑镜过多，寿元早就接近衰竭，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升仙上，结果现在不仅没有升仙，反而遇到了仙人的阻击，哪怕现在数人共同催动昆仑镜，互相分担寿元消耗，也直接就让重青油尽灯枯了。

被九天玄女的金光一刷，经过了众派围攻，好不容易活到最后有机会飞升成仙的百多名弟子，现在就只剩下二三十人——也是这些弟子机智，第一时间就冲向了那些掌门、长老。

那些轮回者们自不用说，都躲在夙慧掌门的身边，被补天石的五行神光护罩给保护住，算是活下来一条命。

不过现在，哪怕是战斗力最强的郑功、最沉着冷静的老阴哔老李，也是满脸的震怖吃惊。

剧情原作中，对于最终一幕出现的神明“九天玄女”的战斗力根本没有过多描述，琼华派的人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神明会对他们悍然出手，一招直接就被打败，而琼华派也被天火焚烧，要坠毁下去毁灭大片的土地与苍生。

至于真主角李无忧，在最后关头恳求九天玄女，表示愿意遵守天道，信奉神明，如此才被放过，最后的大结局，是李无忧运用神器之力，趁着琼华派坠毁到地面前，强行将之毁灭，作为代价，李无忧从此双目失明，加之各路女主也在一路的冒险中死的死，离开的离开。

总之，原剧情最后的大结局真是悲惨到了极点，神明回到了人间，享受着万民的供奉，双目失明的李无忧孤独百年，了此一生。

而现在，有了轮回者的提示，琼华派门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甚至在谈判不利的情况下，利用两个神器的力量主动出击……但是，实在没想到，这九天玄女竟然也有神器在手，而且战斗力强的爆表！

“这是……轩辕剑！”

夙慧此刻也没空分神去照看那些弟子、长老了，她甚至都没有理会自己嘴角溢出的鲜血，只是望着天空中九天玄女手中的古朴铜剑，神色复杂。

或许当九天玄女刚拿出那把古朴铜剑时，她还不能确定其身份，但是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击，她完全可以肯定，那把剑，就是传说中的上古十大神器中，杀伐排名第一的“轩辕剑”。

只是一击，就轻易击溃了补天石和昆仑镜的力量，甚至让整个琼华派化为废墟，她也受到重创，这就是神明拿上杀伐第一的神器以后展现出的力量。

神器轩辕剑，从名字上就可以辨别其来源一二——在妖魔逃入魔界之前，第一位从天界被派遣到人间的神明，就名为“轩辕氏”。

传说中这“轩辕剑”最早就是神明轩辕氏为了抗衡上古大魔蚩尤而锻造的神兵，其中铸造剑身的古铜经过了天地初开的混沌浸染，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剑中蕴藏无穷之力，从诞生之日起，即是一把真正的圣道神剑。

就夙慧所了解到的信息中，这也是十大神器中染血最多、斩杀妖魔数量最众，最具传奇色彩的一把神器，它的一代掌控者轩辕氏就是握着这把剑，击溃了上古大魔蚩尤，将妖魔赶入了苦寒之地魔界。

在后来妖魔出世的万余年神魔大战中，神明轩辕氏也陨落了，但是这把剑始终没有落到过妖魔手中，虽然数易其主，但是始终是在人族大能和神明的手中握持，永远战斗在对抗妖魔的第一线。

不过后来神魔大战结束，就未曾再听说过此剑的下落，更后面爆发的人神大战中，也没有人见过此剑，想不到却是在九天玄女的手中，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把在人神大战中都没有出手过的剑，现在一现世，就染上了过百琼华派弟子的鲜血。

“琼华派藐视天命，有违人道，妄图飞升，罪大恶极，如今更是负隅顽抗，本座就在此斩落琼华，以正视听！”

九天玄女在此举起手中的神器轩辕剑，来自上古的荒凉杀气冲霄而起，对准了最后的琼华派众人。

“……想不到……我琼华派上百代人的所求，竟都是虚妄……”

面对着即将落下的一击，夙慧的脸上露出了无力的苦笑，完全放弃了抵抗——抵抗没什么意义了，刚才的一击，让她明白了两者间的实力差距，而且神明内部也是有着很多等级的。

九天玄女和镇狱明王那样的吊车尾末代神明不一样，这可是天帝伏羲亲手制造的“初代神明”，本身的实力之强，在众神间也是名列前茅的，就算九天玄女手中没有神器，夙慧觉得胜负也在三七之数，现在拿上了轩辕剑的九天玄女……实在是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