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他与她的梦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魂力涌动，千寻泪知道自己再一次的久违的变强了。短短几天的杀戮之都之行，千寻泪的魂力直接提升了两级，而且不只是如此。

最为重要的修罗神考也开始了，按照实现决定好的，只有八考，毕竟千寻泪无法真正的传承修罗神祗，别的神位也无法继承，但是他能从神那里获得力量。

千寻泪已经通过了修罗神第一考，内容是……额，杀死一百个生命，积攒杀气，奖励是修罗神亲和力百分之五，因为修罗神亲和力就是杀气的强度，然而千寻泪的杀气，甚至已经超过修罗神了，所有亲和力这东西完全没意义了。

在杀戮之都千寻泪已经完成了这个击杀一百的任务，然而那条怪蛇就足够抵得上一百生命，这个考核就直接通过了，还有千寻泪得到的奖励是魂环的年限提升，每一枚魂环的年份提高五百年，前两个魂环直接从黄色变为紫色了，至于魂技的效果也有稍微加强。

修罗神和修罗剑之间是有着诡异的联系，修罗神就是通过修罗剑向千寻泪提供力量，但是其中的原理千寻泪还不理解，这个世界的很多规则千寻泪还是不明白的。

修罗神第二考更让千寻泪无语了，要千寻泪去杀死一千数量的生命，最好这个生命没有限定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千寻泪就可以通过击杀魂兽来完成任务了。作为武魂殿圣子还是不能随便杀人的，但是对魂兽下手，千寻泪可是毫无负担，反正都是些没有完整心智的畜生，死就死了。

但是千寻泪现在没有多余时间去完成修罗神的神考了，他找到了提升魂力的方法，他必须得尽快的提升魂力才行。

杀戮之都中地狱路的血池可以为千寻泪所吸收，经过净化后就能成为千寻泪的魂力，虽然速度也不会很快，但是总比魂力停滞不前好得多。

按照修罗神的尿性，估计后来的考核都和杀戮有关，一百，一千，一万，十万，可能一直都是这样，一共有八考，除了最后一次以外，前面的七次都会是这样的考核，对数量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

对于杀戮的要求，这个生命并不是真的要指特定的数量，一只万年魂兽就相当于一千人吧，十万年魂兽就相当于一万人，所以对魂兽下手更加方便。也不用担心修罗神的考核越到后面越变态的问题，如果最后第七考真的是一亿的话……那到时候再说吧。

魂力能够提升的话，千寻泪就可以继续成长，只不过要一直待在地狱路中就不能像之前修炼那么随意。修炼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叶泠泠，这意味着千寻泪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提升，等到超过六十级或许就会有新的方法。

又经过了好几天令千寻泪厌烦的赶路时间总算回到武魂城。因为千寻泪离开的时间太短，黄金一代他们甚至没有出发，叶泠泠也不打算去的样子，比比东已经暂时不在武魂殿，叶泠泠和胡列娜两个再离开的话，那么武魂殿直接就空掉了，总不可能让千寻泪去处理这这那那的事务。

现在千寻泪在武魂殿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人物了，这也意味着他也进入了两大帝国的视野之内，只不过也只是听说，真像派人来武魂城监视武魂殿圣子是不可能的。暗影卫队可不是好玩的，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暗影卫队几乎有着武魂殿近乎一般的力量。

回到教皇殿，千寻泪径直朝着原本是自家母亲办公的地方，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被两个女孩给占领了，也不能说是占领，那里本来是就是属于她们的地盘，毕竟比比东已经认可了她们俩。

叶泠泠安静的处理着繁琐的文件，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羽毛笔唰唰划过的声音，端正的姿态和比比东简直是一个模样，高贵优雅，也怪不得比比东会那么喜欢她。

女孩有些疲惫的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伸了个懒腰，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低垂的眼眸是深邃清澈的蓝，梦幻美丽，她在想些什么，一定是可以确认的人或事。

咔叽一声响，门被推开了，叶泠泠惊呼一声立即又端正了姿态，仿佛方才的慵懒没有存在过一样。

“用不着那么上心，这些事情哪怕不管它们，最后下面的人也会自己解决的，泠泠，我回来了。”千寻泪微笑着走了进来，这里对他毫无防备，她也对他毫无防备，又放松下来。

在第一次见到叶泠泠的时候，千寻泪就觉得这个女孩可能并不简单，不是因为她的武魂，只是单纯的觉得特殊而已，让千寻泪有种熟悉感，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我以为你会离开很久……”突然见到千寻泪，她显然很惊讶，因为比比东说过他可能会在杀戮之都呆上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嗯，但是我想回来就回来，你要是想我需要我回来的话，我也会回来。”

千寻泪有些暧昧的话让女孩一下红了脸，他自己还没有发觉自己的话里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只是当作字面意思理解。

“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你，不要说那么肉麻的话啊。”叶泠泠把自己的脑袋藏在堆成小山般的文件之后。

“你知道么，如果有人在思念我的话，我的灵魂是会感受到的。”千寻泪说的是实话，人之间的思念是会互相传达的，只不过人们却没有力量感觉到而以，千寻泪却可以。

“什么嘛，我小时候还经常听我奶奶说有人想的话耳朵会变红呢，一点依据没有。”她露出眼睛，千寻泪看到了那蓝色眼睛里的忠诚和渴望之花。

“毕竟很多事情都是没有依据的嘛，胡列娜那妮子怎么在这里修炼？”

千寻泪望了一眼在角落里冥想的小狐狸，这家伙认真的样子也蛮可爱的，但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啊，妖狐武魂主修魅惑为什么会觉得可爱呢？千寻泪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天前辈已经带着焱和邪月去了死亡大峡谷，娜娜不想一个人待着然后就跑这里来了。”叶泠泠无奈的笑了笑，走到千寻泪身边，让自己靠的更近一些。

“她是个孩子嘛，还不想一个人待着，那我都有点不想把她送进杀戮之都了，怕她出了什么事。”

“要叫醒她吗？”

“还是不要了吧，别给她整走火了……”

……没得什么话聊后两人之间陷入了谜之沉默，只能说千寻泪不讲风情，他本就不擅长很多事情，但是也很全能，十分矛盾。

“阿水，你什么时候离开啊？”

“嗯，什么时候都可以啊，决定权在你。”

“在我？为什么啊？”

“上一次我离开的时候你不是提出要送我嘛，然后没被同意，这次去杀戮之都的话真的会很久不回来了，所以留下来陪你一段时间吧，等你觉得我应该去的时候，我再去。”

“那……就过两天再走吧，我有些话想对阿水说，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一起做。”

“嗯？”千寻泪觉得自己一定是出了问题，似乎从杀戮之都离开后脑子里多了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不可以嘛？”倒是叶泠泠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可以啊，我先去休息会儿了，晚上有饭吃的时候再叫我~”千寻泪决定睡一觉，毕竟太长时间没有和正常人一样休息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越来越多的奇怪想法都会从脑子里冒出来的。

魂力越是提升，千寻泪内心中的不详感就强烈，似乎实力的提高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要知道他可是有着神魂的，任何一个想法都不是无所谓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值得警惕的事情，就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然而千寻泪觉得自己现有的能力在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对自己产生威胁，为什么还会有那种雷暴来临前的紧张感？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六翼山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教皇殿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夜晚的冷风吹拂着熟睡男孩棱角分明的脸，千寻泪随便在自家后院找个了个草丛就躺下了，毫不顾忌有什么虫子之类的，自己的这个地方就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敌人这种东西。

叶泠泠好不容易找到了千寻泪，她还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圣子殿下那么的随便，果然还是因为太累了吧，怎不可能是因为进房间到床上躺着嫌麻烦吧。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千寻泪只是想小憩会儿，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睡的那么沉。、

“天怎么黑了？”千寻泪虽然睡的沉，但是不代表他的感知就因此下降到连身边来了个人都发现不了的程度。

“快冬天了，天黑得早啊，阿水，你应该多穿点的，风很冷的。”叶泠泠坐到千寻泪的身边，拿出温热食物还有热气腾腾的红茶。

“我又不会觉的冷，不过还是谢谢你，泠泠。”感受着身边的温柔，千寻泪觉得十分熟悉，但又记不太清了，就好像这种事情曾经在梦里或者本来就发生过只不过他忘记了。

“晚上陪我看星星好么？”

“星星么，好啊。”千寻泪见证过的星辰数不胜数，他自己甚至做过数星星的举动，然后每一次星星移动让他不知道数到那里就一阵恼火，然后琳就会嘲笑他一点耐心都没有，但是琳现在还在那把剑里等待着。

到了夜晚，西风自然是不会来的。千寻泪燃起火焰，让周围的怯怯诺诺的温度升高几分，千寻泪的确不会觉得冷，但是他认为叶泠泠可能会冷，就像泠泠也会担心他一样。

他们隔着烛光彼此相看，也像蒙着一层烟雾。教皇殿之下的武魂城灯光灿烂，这座城市散发着活力，哪怕是夜晚，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人们的欢笑声，教会两人他们还在人世。

“阿水，你知道么，我从小时候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开始重复的做一个梦。”

望着星空，叶泠泠的蓝色眼睛仿佛就是那无尽的星河。

“梦，什么梦，居然还能一直做同样的。”千寻泪吃饱喝足又躺了下去，这一次有膝枕可以靠。

“在梦里，所有人都讨厌我，因为我有着与众不同的头发和眼睛。”

“这种事情到哪里都会有吧。”

“在梦里我遇到一个男孩，他也是与众不同的，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就和阿水一模一样。”叶泠泠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没有去看那双漆黑的眼睛。

“然后呢，大家也讨厌那个和我相似的那个人吧。”

“没有哦，因为他是大将军最喜欢的儿子，而且他很强大。”

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千寻泪都想认为这是叶泠泠自己编撰的梦了，不过作为梦的话，千寻泪也觉的熟悉。

“……这不就和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差不多嘛，你是九心海棠的传人，那么多人惦记着你的武魂，我是武魂殿圣子，众星捧月。”

“嗯，也和那时候一样，梦里的我被憎恨着，恐惧着，人们伤害我，但是我被拯救了，被那个黑发黑瞳的男孩。”

“所以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做出了那种奇怪的决定？”

“是啊，我可不是因为被救过一命就拉人家回家的那种轻佻的女人。”

千寻泪哭笑不得，他还一直困惑为什么只是见过一次面，叶泠泠就会邀请他去九心海棠宗，原来是因为一个梦。

“然后呢，那个梦还讲了什么？梦里的你和我最后怎么样了？”千寻泪越来越好奇了，而且他总感觉这个梦自己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后来啊，我成为了你的妻子……”千寻泪都看到了她泛红的玉颈，少女的娇羞差点击溃千寻泪的内心防线，虽然他活了近万年，但是毕竟没有真正万年的经历，千寻泪和真正的亚托克斯还差得远呢。

“……这样嘛，啊哈哈，你听上去一副不愿意的样子。”气氛倒是没有因为这个话题变的尴尬，如果就这样的日子过下去的话，他们会走到一起的。

“才不是呢，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啊啊，不要说这种过分的话。”叶泠泠直接动起手来，有些凉的小手把千寻泪的脸给捂住，明明脸红的是她才对。

“最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就像童话那样的结局，对吧。”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一个好的解决。”那蓝色的眸子也可以是忧郁。

“发生了什么嘛？”千寻泪转过脸，静静问着，其实叶泠泠说到这里，他大概也记起来了，这场梦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他也做过同样的梦，但是只有一次罢了。

“女孩向神许了一个愿望，她希望永远和女孩在一起，而男孩也许了一个愿望，希望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

“这不是很好吗，不死不灭，永远在一起，合起来不就是永恒的爱恋，想都不敢想的美好结局。”千寻泪的语气不再那么无所谓了，因为他已经带入了这一点。

“也许吧，最后男孩成为了万亿人敬仰的神明，但是他失去了人才有的感情，而和他永远在一起的女孩失去了身为人的躯体，变成了男孩手中不朽的神器，但是她还有着人所有的感情。阿水，你觉得这样还算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吗？”

“……这就不太好了，失去感情的话，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如果是我的话，宁愿就那样平平淡淡的和相爱的人过完一生然后死去，这就足够了。”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嘛？”

“对啊，成神有什么好的，不死不灭一听不像是祝福，还不如说是诅咒，你梦里的那个男孩不如说，有些自私了。”

“阿水，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许下什么愿望？”

“嗯，我又没什么愿望，但是我能帮助你们完成愿望啊。”

…………

千寻泪想起来了，那场梦，在失去琳之后，他选择了逃避现实遗忘了那段痛苦的记忆，然而在那个过程中，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他的梦没有讲玩那个故事。

亚托克斯成为太阳与裁决神之前的故事，他的童年，他的生命，他的爱情，他的选择。

最后，千寻泪得知了男孩和女孩的愿望，可是却不知道结局。然而最后的结局居然在叶泠泠这里得到了答案。

成为神的亚托克斯失去了人所有的感情，欲望，而叫做绫的女孩成为了那把裁决之剑的剑魂，两人的确永远在一起了，可是却失去身为人类的时候那份幸福，爱情也在漫长的时间后消磨沉寂下去了。

叶泠泠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和自己做同一个梦，她为何在梦里的身份是那个银发蓝眼的女孩。

那么琳又是什么人呢，千寻泪自己知道她还在自己的裁决之剑里等待着，甚至她就在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千寻泪想过一种狗血剧情的可能性，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去想，无论她们两个人到底有着什么联系，千寻泪自己的目标还是不会改变，他必须将琳复活，才能让内心的自责得到安抚，才能填补内心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