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生与死，你说的不算

水鬼杀手还是没有成功的将鱼叉刺入怪物的咽喉里，他的一双小腿在起身的那一刻被水鬼英雄制造的水流切断了，靠着意志强行能站起来，但是没有腿还怎么站，用留着血的大腿立在地面上，还妄想着做出一下攻击，但是砍在那坚硬的鳞片上，刮痧也做不到。

失去双腿的男人就像是跪着一般，但是拿着敌人的武器还在奋力攻击想要杀死对手，毫无疑问的，他的手也被切断了，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和水鬼们的残肢落在地上的声音没什么区别，血肉之躯被杀就会死。

“强壮的人类男性，非常好，希望你能给我们的族群带来更多的新生儿。”英雄级的水鬼会说话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它的声音嘶哑的和它的面目同样丑陋，可是它的魔法却是美丽无比的，三道水柱融合到了一起，变为一个巨大的水泡。

水泡将水鬼杀手包裹住，在这水泡里，他的四肢的断口处居然不在流血，并且完全限制了他的身体，让他根本无法有任何行动，就算是使用毒药都做不到。

“水鬼杀手先生！”沙耶见到那么强大可靠的人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残缺的模样心冷了一截，面对茫茫多龇牙咧嘴的水鬼，她已经坚持不住了，圣壁要破碎了，就和她的希望一样化为粉末。

“哟，人类女人，这可是最可口的食物，难道是神明送给我礼物吗？哈哈哈。”英雄级的水鬼发出诡异的笑声，它那带着鳞片扭曲的面目里全是兴奋，已经吃了太久的垃圾的它对于人肉极为渴求。

沙耶只是位少女怎么可能是这头怪物的对手，对方只要对着她伸出被鳞片覆盖的手臂她就没有逃跑的可能，这就是弱者必须经历的，生命被掌握。

面对食物，掠食者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上位的掠食者也不会将食物让给下级，抓住沙耶弱小但一看就十分美味可口的身体，哪怕会说话也改变不了这是野兽的事实，完全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

“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啊！”利齿撕破沙耶肩膀上的血肉，怪物的牙齿因为锁子甲的阻挡没有直接要了沙耶的命，但它甚至不愿意浪费一滴人类女人可口的鲜血，哪怕被按在潮湿肮脏的地面上的女人喊的再凄惨。

人不会对餐桌上的食物产生同情，同样，食人的怪物也不会对人类有任何同情，食物还是活着的，只能说食材过于新鲜罢了。想象一下人类将活生生的鱼虾放在油锅里煎炸或者放在炭火上烧烤，似乎人类要更加残忍一些。

“亚……托克斯，伟大的神明啊，请拯救我们吧！”恕瑞玛的子民在生命的今天都会渴求神明的救赎，但是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能得以见到天神，天神不是正义，没有足够的利益，可不会帮助人类。

亚托克斯的任务，消灭对恕瑞玛有威胁的超凡生物，已经拥有神格的亚托克斯听到了沙耶的呼唤。通过神之眼占据沙耶的魂魄，他也知道到了死亡隧道的情况，英雄级别的水鬼，可是有着超凡力量的，那么就可以让亚托克斯介入的战斗。

“既然你期望，那就必须回应。”亚托克斯的声音在沙耶脑海里回荡着，金色的光芒占据了她的视野，一瞬间心中的不安全部消失了，太阳的温暖笼罩了她。

太阳的光辉会照耀一切，哪怕是尘埃，但神却不是太阳，只是拥有太阳力量的人罢了，至少在这个世界是如此。

死亡隧道在亚托克斯光辉的照耀下不再阴暗，水鬼们包括它们的英雄都被炽热的光芒给闪瞎了眼睛，它们可以适应黑暗，但是却无法直视太阳。亚托克斯靠着自己的神格能够直接降临到沙耶的身边，但是已经少了四肢的水鬼杀手是彻底残疾了，亚托克斯是战士可不是护士。

“怎么可能？！”水鬼们没有反应，但是它们的英雄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被金色铠甲覆盖的神王就站在它的面前，太阳神力在激射，灼烧的这里散发着恶臭和血腥气味的空气。

“魔法啊，你难道不知道在恕瑞玛，对恕瑞玛人使用攻击性的魔法是死罪吗？”亚托克斯威严的声音将弱小的水鬼们全部压成碎尸，碾成粉末，这是神的力量，附带了神力的声音就能杀死弱小的水鬼，虽然这样会比较消耗能量，但是现在的亚托克斯可是强到离谱的。

“什么？你是何方神圣？！”这么短的生命里怎么可能见过神明这般存在的呢，英雄级水鬼甚至还没回过神来，自己的同胞们居然全部变成了渣滓。

“别废话了，我问你，除了你之外，水鬼还有更强的存在吗？”吸收掉了数十只水鬼精魄的亚托克斯感觉都不够塞牙缝的，神体的增强几乎没有，他需要的是超凡生物的精魄，而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他的猎物，这就像沙耶在它面前一样。

被救下的水鬼杀手痛苦的喘息着，失去四肢的他被亚托克斯用神火灼烧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这能让他活下去。

“所以呢？你还想反抗我？”亚托克斯持着金色的剑刃一剑斩断了英雄水鬼的下半身，让它跪倒在地，原本已经凝聚好的锋利水柱溃散，它的力量在亚托克斯之下被完全的压制住了。

“不说的话，会死的很惨哦。”亚托克斯威胁着，但是对方似乎没有想要说的意思。

亚托克斯虽然是神，但也不是什么慈爱的神明，见这只怪物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一剑挥出，剑气穿过了水鬼的躯体，将它的身体拆解成几段，可是没有伤到致命的位置，留了它一口气。

“那就问你一个更简单的问题吧，你们的船是自己造的？”

“船？”亚托克斯说出了一个沙耶之前没有敢想的东西，“难道之前我们听到的声音，是船？可是，水鬼不是不会制造东西的吗？”

水鬼的智慧只是相当于小孩子，能够从错误中吸取经验，但是却没有创造新事物的能力，如果它们的船是它们自己制造出来的，那么就可以确认水鬼之中产生了具备强大智慧的存在。

“船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你们这些低级生物能造的出来的呢？一定是从哪里抢的吧。”亚托克斯肯定的说着，听上去又像是在讽刺着什么。

他的话却让已经只剩下上半身的水鬼激怒了，本就狰狞的面貌变得更加扭曲了，“人类能做的，凭什么我们做不到，我们……”

亚托克斯没让它把话说完，反正只是些没有营养的话，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够了，的确水鬼中出现了更加强大并且拥有超凡力量的存在，亚托克斯必须得亲自出手了。这个时候死亡隧道的水面上，几艘不大的帆船从深处飘了出来，船上的水鬼早就被亚托克斯的神火杀死了。

英雄级水鬼的身体精魄以及半成熟的灵魂全部被亚托克斯的太阳神火吞没，无法被刀剑砍开的鳞片在亚托克斯的力量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而它自身也成为了亚托克斯的力量，这就是飞升者们都拥有的掠夺精魄的力量，通过这个能力，飞升者的力量能够实现没有极限的成长。

但这并非没有限制，被夺取的精魄越强大就能掠夺的越多，掠夺精魄的过程会有损耗，所以飞升者要增强实力必须吸收大量的精魄，而精魄的来源只有血肉生命。

沙耶沉迷了一会儿天神高贵的身姿，才照顾起已经恢复了神智的水鬼杀手，他望着亚托克斯的身影，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神明居然会响应凡人的呼唤吗？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哪个时候没有回应我？不然的话他们都不会死，都不会死啊！”这个已经残疾了的男人突然在亚托克斯高贵的光芒下大哭了起来。

亚托克斯无奈着说道：“如果你的对手只是区区水鬼，哪个天神会闲着无聊到只为了干掉几只低级生物就跑那么远吗，好歹也得是英雄级的敌人，天神才会响应信徒吧，这种事情难道想不清楚吗？”

“是啊，都怪我不够强大，都是我的错，如果能再强一些，大家，大家就不会死了，也不会只剩我一人独自活着。”男人咬牙切齿的说着，没有了肢体的他什么都做不到了。

求人不如求己，虽然恕瑞玛的确有着天神战士的存在，但他们是恕瑞玛的神，而不是皇室或者某个人的神，只有威胁到恕瑞玛安全和统治的事物出现，飞升者们才会主动出击。水鬼居然在纳施拉美底下安了家，这让亚托克斯怎么忍受，就算他自己不出手，也会让手下的黄金战士们消灭这些叛逆的存在，英雄级水鬼的出现不过是一个亚托克斯出手的契机，只要他原因出手，水鬼算得了什么.

“神明大人，我能请求你一件事情吗？”水鬼杀手拒绝了沙耶的搀扶，让他残缺的身体只是躺着不再动弹。

“如果是水鬼的事情，我会将所有有着人们无法解决的水鬼全部杀死，无论是英雄还是王还是它们的神，我亚托克斯都会解决，还有，如果你不是我的信徒的话，我是不能接受你的请求的。”只要知道并念出飞升者真名的人才能成为亚托克斯的信徒。

“亚托克斯大人，我愿意向您献出生命，献出灵魂，希望您能将水鬼这种生物彻底消灭。”

“付出生命还有灵魂，不行，水鬼杀手先生，你不能这么做!”一旁的沙耶一听有些惊慌，虽说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四肢，但是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弃生命呢。但是她却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欠着亚托克斯一条命，现在是两条。

“这就是我活着唯一的愿望，如果没了手脚，不能杀水鬼，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天神亚托克斯能够顺手完成我的这个愿望，付出一切都值得。况且我也活够了，就让我交出生命，至少让我起到最后的作用吧。”男人已经做出了觉悟。

亚托克斯点了点头，伸出手臂，金色的火焰从他的手上燃起升华，将水鬼杀手全身笼罩，人类的精魄比怪物的更加有价值，并且靠着花费一些时间能减少吸收精魄中的损失。

“如你所愿人类，从此，水鬼这种生物将再也不可能出现在恕瑞玛甚至是符文大陆上，你的愿求我接受了，现在放开你的心智，奉献灵魂吧。”

自愿向飞升者献出灵魂的人类，他们的魂魄可是最为纯净的信仰之力，这是亚托克斯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伴随着血肉之躯在太阳神火中化为金色的星光消失殆尽，亚托克斯也感受到了力量在增长，白琳则是在观看着水鬼杀手的记忆碎片。

“他小时候亲眼看到自己的家人们被水鬼给……”白琳不愿意说，想来也必定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不然这个男人也不会有着如此的怨念。

“仇恨成为他活着的唯一动力，可惜他没有在活着的时候找到新的生存意义，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亚托克斯懂得这种感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伙伴们，母亲和姐姐，那么他也会变成怪物吧。

“愤怒和憎恨会把人变成丑陋的恶魔。”这是水鬼杀手死去的姐姐说过的话，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亚托克斯在吸收完水鬼杀手的精魄就瞬间离开了原地，死亡隧道中的水鬼已经被他完全清除了，沙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太阳逐渐落下，可是亚托克斯的力量却没有丝毫下滑，站在海面上，海水似乎和地面一样，对他的行动没有什么影响。既然知道了有着强大超凡生物的存在，那么亚托克斯只需要放开神识寻找就是了，愚蠢的强者怎么可能会隐藏自己的强大呢。

很快亚托克斯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水鬼的王，超凡实力的顶端，拥有改天换地的力量，果然是有着领袖的存在，水鬼才会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如此放肆，如果没有王的领导，那么他们始终也只是野兽罢了，怎么会造成如此多的伤亡。

水鬼之王的位置在纳施拉美有一段距离的一片岛屿上，因为造船业的不发达，岛屿并没有被恕瑞玛的人们发现，于是这片岛屿成为了水鬼们的地盘，上百万的水鬼们生活在这座岛屿上。

不知道这位出现了多久的水鬼之王是从哪里学到造船术，他们居然能够渡海来到水鬼并不肆行的纳施拉美，统治了纳施拉美附近的水鬼族群，这才发生水鬼危机，也是英雄级水鬼出现在纳施拉美的原因。

“没想到水鬼这种没有智慧的生物居然能达到这种规模，一切都是靠着那位水鬼之王的存在吧。”亚托克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既然有着强大的能力，那么也必定有着超高的智慧，亚托克斯从那位水鬼之王的身上感受到了较强的能量波动，它的能力足以毁掉纳施拉美了，这样的存在，亚托克斯说什么也不能放任不管的。

身处于云层中的亚托克斯凝视着宛如一片树叶的岛屿，同时也在凝聚力量，他在想是以一种什么方式杀死水鬼这个种族，如果放火烧的话一定无法斩草除根的，况且还有王的存在，只能先将这一片区域毁灭掉，然后再做善后工作了。

就当亚托克斯正在凝聚力量打算将岛屿击沉的时候，他的存在被发现了，正是被他所说的水鬼之王发现，有着强大力量的王当然也能够发现亚托克斯这位神正在对着它的国度释放什么毁灭性的技能。

“阁下，您这是何意？为何要对我们水人一族出手？”一个全身附着鳞片并且长着一对龙翼的人形生物飞到了亚托克斯的面前，它看上去到更像人类而不是水鬼，此时的它很是焦急，且困惑，它在亚托克斯身上感受到了更加强大的力量，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水人一族？名字起的不错，不过水人只有你一个吧，其他的不都是水鬼吗？”亚托克斯道，虽然语气平淡，可是水鬼之王却听出了嘲讽之意，并不是亚托克斯本就有贬低它族群的意思，而是因为这就是它的本性。

“只要时间足够，我们这一族就能进化成能和人类比肩的族群，所以我并不觉得我们要比人类差！”

“我可没说你们怎么样的，我的信徒放弃生命灵魂求着我灭掉你们一族，我答应了，自然要完成，怎么？你要阻止我？”亚托克斯问道，金色的剑刃已经漂浮在了他的身边，只要对方有丝毫异动，亚托克斯不出手，白琳就会控制神剑抹杀掉它。

“灭掉？我们一族？凭什么？就是一个人类的愿求，你就要杀死数百万的水鬼？”它也不在说什么水人一族了，岛上的那些生物到底是什么它还是很清楚的。

“是啊，包括你，今天都要消失，毕竟身为神可是必需语出必应的。所以安静的接受死亡吧。”亚托克斯还在凝聚禁咒级别魔法需要的神力，这个魔法足够炸碎半个恕瑞玛，打沉一座岛屿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现在亚托克斯准备提前释放，免得对大陆板块造成伤害。

“等一下，等一下，神明大人，您的信徒能够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我所有的任何东西，我可以给您，请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吧！”水鬼之王感受到了亚托克斯手中金色光球中所蕴含的力量绝非是自己能够抵挡的，焦急着扇动翅膀，向着亚托克斯求着。

“生与死，你说的不算，不过，你凭什么认为你能给我想要的呢？”亚托克斯停下了向符文注入神力的动作，真诚的问着这位数百万水鬼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