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步入战场，直视死亡

欢迎来到战争梦境第一章。

选择，平民或是贵族。

我是圣子，应该算是贵族吧，那我选择平民。

聆听，灭绝的死寂吧……

这嘶吼中带着愤恨，在这愤恨中，千寻泪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下坠，仿佛将要摔成碎肉般。意识中的黑暗，让他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坠落感持续了十秒钟的样子，千寻泪感觉自己似乎到了另一个世界。有光，千寻泪能感受到，他尝试着掌握自己的身体，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换了副身躯，似乎眼睛也可以看到色彩了，他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然后却因为不适应光明而又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眯着眼看看自己四周。

千寻泪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十分破烂的瓦房，房顶的的瓦片甚至还少了一部分，导致屋顶不是封闭的像是开了个天窗，房子里的家具也烧的可怜，一张小桌、烧饭的灶台、一张硬炕以及几只陶罐陶碗，看上去十分寒酸。相较于自己在武魂殿的生活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了，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豪华殿堂，穿的是绫罗绸缎。

“阿托，我要做什么？”

“这只是一段记忆，你只要将这段记忆看完就行了，并且在这段记忆中你是不会死亡的，你做什么自己决定，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强行灌输记忆这种事情我还不屑于做。”亚托克斯说完便陷入沉寂，千寻泪的脑海归于平静。

既然没有明显的目标，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出去侦察一下。千寻泪适应好这具成年男子的身躯，起身推开破旧的木门，四处观望。

只见有许多和千寻泪穿着同样的布衣的平民气势汹汹的冲向一个方向，他们都拿着镰刀锄头或者斧头这样的农具，同样的虚无的面部，是的，他们都没有脸，看不清面容，据千寻泪推测是因为亚托克斯不记得这些人长什么样子所以就是这样了。

他们这是要去耕作嘛？看上去不像啊。千寻泪感到好奇。恰好人群中有部分发现了千寻泪，两个平民向他走来。

“你怎么不拿武器啊？”千寻泪还没开口就直接被问了个懵，武器？拿武器干啥？

“我……没有啊。”

“现在居然有人连农具都没有了吗？这些狗贵族真是不把我们当人！没关系，小兄弟，跟着我们，哪怕没有武器也能增长士气，我们正在集结人手，去把子爵的庄园打下来就什么都有了。”

触发任务，加入平民起义军，攻占子爵庄园，任务完成奖励：精钢长剑一炳。

？？？听着亚托克斯装作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发出的声音，千寻泪满头的问号。不过现在他也的确不知道该做什么，观察这些平民的穿着和身体，不难发现这些人长时间处于缺衣少食的状态，平民反抗一定是有理由的，既然如此这个任务是可以接受的。

跟随着近百人的大军，千寻泪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个扮演游戏一样，有种莫名的新奇感。

与其说是庄园，不如说是小型的堡垒，整个庄园的四周布满了长有无数毒刺且无法被火焰点燃的鬼藤，只有正大门有一条笔直的石板路，但是这条路被牢固的铁门所阻拦，而铁门后就是一座高高的箭塔，只要起义军门强行破门，肯定会被箭塔上的弓箭手射杀。

平民们没有用于攻城的器械，但是他们却有着群众的智慧。在人们的商讨下，他们很快找到了办法。数十个男人拿着斧子就近将大树砍到，分别做成冲城木和厚重的盾牌。

大量的人力让这些装备制作的非常快，当千寻泪举着盾牌护着身边抱着圆木的同伴时，他没想到这个任务会这么简单。从头顶抛下的箭矢淅淅沥沥，一个箭塔上居然只有两个弓箭手，除了有人运气不好中了箭，直到大门被撞开，也只有寥寥几人的损失。

本以为打进庄园就要胜利的众人被五名身着全身甲手持钢剑的士兵的拦在了路上，为首的一位还是一位骑士，挂在胸甲前的骑士勋章格外明显。

现在这个局面对于起义军们十分不利，如果只有这五位战士进行抵御，那么完全可以靠着人数的优势压倒他们，可是别忘了，箭塔上还有两个弓箭手的，进了庄园里面就相当于腹背受敌了，先不说能不能正面打赢这些装备精良的士兵，后面放冷箭的人也根本无从解决。千寻泪眉头紧锁一时间居然想不出破局的方法。

可是其他人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冲进了庄园，这时候两位弓箭手拉满了弦只要出箭即代表必会有人死去，受尽了剥削的平民们为了自由不再惧怕死亡。

有人中箭倒下，有人扑向士兵的剑刃上只为了给同伴争取进攻的些许时间，但是训练有素士兵们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打败的，五个人就像一体一样，十几个人的自杀式攻击完全没给他们带来任何损失，甚至连刮伤都没有。

一具具尸体倒下，鲜血四溅，这些人仿佛着了魔般冲向士兵，难道所谓的自由要比生命更加珍贵吗？千寻泪的双腿正在打颤，他没见过斗争，更没见过死亡，他是温室里的花朵，被母亲包裹在怀里，不着一丝风雨，他害怕了，这场战争是不可能胜利的，这都是无谓的牺牲。

要么战斗，要么被遗忘，像英雄一样战斗，或者像懦夫一样死去。选择吧！

“他们都是英雄，而我也不是懦夫！”

千寻泪深吸一口气，跟随着英雄们冲向了死亡的剑刃。

在同伴的血肉之躯的帮助下，千寻泪突破了五人没有漏洞的防御体系，与其中一位士兵交上了手。

一剑劈来，这种速度在千寻泪眼中简直就是儿戏，侧身躲开的同时双手锁住士兵出剑的手，但是这副身躯的力量太弱下了，无法立即卸掉士兵的手臂，被锁住右臂的士兵用着左手反击，一拳砸在千寻泪的脑袋上，砸的他眼里冒金星不过他依旧狠狠地锁住握着剑的右臂，只要把剑夺过来就有机会反杀。

但是千寻泪在夺走剑之前会被打死，就当钢铁的拳头再一次砸向千寻泪时，那个拳头被一个瘦小的男孩给抱住了，士兵不得不出脚踢开男孩，男孩被一脚踹的吐血，可能直接身死。不过也给千寻泪创造了机会，出脚就会导致重心变换位置，反击开始了。

趁着士兵还没收脚，千寻泪直接全身压向士兵，绊住他的另一支脚，他要跌到了。失去重心的士兵无法发力，千寻泪顺势卸掉他的手臂夺走长剑，一剑将摔倒在地的士兵刺穿咽喉。

所以，这是第一个。五人组成的战团缺少一个人瞬间缺口就被打开了，战阵可以让士兵们处于一个单对单的状态，阵型一旦被打破，士兵们立即陷入了被围攻的局面，但是仍然时一面倒的屠杀。

杀死士兵，有了武器的千寻泪突然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回来了，自己的精神也清明了一分，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不禁握紧了剑柄，仿佛自己可以战胜一切一般。

鹰切！剑尖直刺眼睛，如同闪电，这名士兵躲避不及只好提剑格挡，可惜攻势一但开始就是连贯不停的。

虎切，剑斩脖颈，血溅五步。

每一剑都是直逼要害，一次失误就会是非死即残，这就是千寻泪的剑。

再杀死一位士兵，但是剑势不停，振翼，长剑上撩，偷袭划断另一位士兵的腿膝部韧带，致使他单膝跪地，然后直接被一个拿着斧子的农民给一斧子劈进脑袋，随即也因为斧子卡在头颅中被骑士收下性命。

千寻泪躲开箭矢，在同伴的帮助下解决剩余的两个士兵。

骑士面对着竖着剑千寻泪，沉声道：“你很强，不像是平民。”

“是不是又如何呢，我劝你还是投降比较好，你已经战斗到底了。”

“还没有，胜利或者战死，我没有选择。”骑士双手持着重剑，哪怕是张虚无的脸都能感受到他的决绝。

弓箭手的箭用完了，在人群面前也只好束手就擒，接下来就是决斗时刻。

骑士举剑突进，千寻泪不退反进，剑举过头顶，跳起一记狮牙劈下。但是狮切起手动作太明显了，骑士直接减速旋身躲过这一剑，借这个空隙刺向千寻泪，这一剑已经没有时间让他躲开了。

但是除了规避格挡之外，还有一手招架。千寻泪长剑指地，剑身与剑尖相接，金铁皆鸣，骑士的突刺划过了千寻泪的影子，他将要面对的是不停歇的猛烈进攻。

略微失去平衡的骑士，被连续的斩击打的还不了手。压制下会有爆发，骑士的力量是远大于他，蓄力挥出重剑，千寻泪后跳避开锋芒的瞬间发动突刺，极限的躲避并没有，陷于僵直状态的骑士无法抵抗这一剑了。

利刃没入血肉之躯的声音就是赐死的乐章。

“是你赢了……我……有个女儿，她只是个孩子……”

骑士倒地身亡，死战到底，他没有错，他只是失败了，被杀了，这就是战争，没有对与错只有生与死。

任务完成，获得精钢剑一把，将在下一次战争梦境具现化。是否立即退出梦境，选择否，则自杀退出梦境。

千寻泪毫不犹豫地选择否，骑士在最后时刻说到女儿时，千寻泪就准备去看一眼他的女儿，哪怕只是为了道歉。不过脱离梦境要自杀可是太狗了吧。

“好样的，这一战小兄弟你是头功，按照规则，庄园里的东西你看上了就挑一些，至于牺牲的弟兄们就让后面的人给他们入土吧。”

这一战，仅仅七个人就杀掉了接近七成的起义军，最后只剩下寥寥二十几人，看来平民想起义并不容易，没有低级贵族或者骑士阶层的帮助，只是以卵击石而已。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抱着膝盖，躲在豪华大床的床底瑟瑟发抖。她的父亲是一位伟大的骑士，同时也是位子爵。

不知道从何时起，整个国家开始动乱，贵族们相互征战，为了战争对食物的需求，大领主们一次又一次的提高了税收，在一次因为农民无法交付足够的粮食而拒绝上交粮食被当地贵族杀死后，整个国家各个地区都发起了平民起义的浪潮。

一个少女哪知道战争的残酷，本来淳朴的人们居然悍不畏死的向领地发起了进攻，虽说税收的确上升了，但是自己的父亲为了让人们度过灾年，不让人们挨饿，他没有将真正的税率告知自己领地上的人们，而是靠着上交自己的积蓄支撑着。

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的父亲那里不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能体谅父亲，不明白人们像强盗一样冲进自己的家园。

突然，一张沾满血液的丑恶嘴脸出现在床缘，一时，少女的眼睛装满了恐惧和泪水，她被吓的说不出话来，这血液会是自己亲爱的父亲的吗？

“快来看看，这里居然有一个贵族小姐，嘿嘿，让兄弟们尝尝这贵族小姐是不是要比我们平民的女人多点什么。”男子大喊着，听到声音的人连忙赶过来，几个人一起将大床给掀翻。

少女暴露在空旷的视野里，她感觉到自己像是没穿衣服般，一道道如同野兽般的目光穿透了她。她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蜷缩着身体靠向墙角。不要过来只是她的心声，而现实却恰恰相反。

刚刚取得胜利的人们暴力地撕碎了她美丽的裙子，她想哭喊，声音却卡在嗓子眼怎么也出不来。这时候的所有人都不是人类，一边是野兽，一边是待宰的羊羔。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那些士兵一大半都是我杀的吗？所以她应该属于我！”

千寻泪是吼着说出这些话的，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吼那么大声。尽管他看不到人们的脸也看不到表情，但是这不是人该有的行为，她还只是个孩子，她没有错，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说的对，美人应该属于真正的英雄，而你就是英雄，她归你。”大伙们散了，各自去找别打战利品，把空间留个他们的英雄以及英雄的战利品。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说，外面的士兵大多是你杀死的，那么那位骑士呢？”少女没有看他，只是呆呆地问着。

“对不起，我没有选择。”说出这句话，千寻泪感到了愧疚，毕竟最开始他是有选择的。

“他是我的父亲，我爱他。你却杀了他，明明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们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明白却还是要杀死他，你们只是为了抢走父亲的财富父亲的一切，你们都是魔鬼。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杀死了他，那么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父亲他会回来，他会像平常那样拥抱我，而如今……你们该死……”一直把泪水藏在眼眶中的少女再也忍不住了，她一边憎恨一边流泪。

突然少女站起来了，不顾她破碎的美丽裙子，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她像野狗一样扑向千寻泪，将锋利的匕首捅进千寻泪的胸膛，一次又一次，插入，抽出，血液喷涌，溅满了她精致却狰狞的面孔，打湿了精美的连衣裙。

“够了，我好疼的，从来没这么疼过。”千寻泪一把夺过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终结了生命，逃离这痛苦的折磨，逃离这恶魔般的战争梦境。